“加我总共四人,他们都在各自房中睡觉……房中清修,这里清净,十天半月也难得来一个人,每天一人看守大殿足矣。懂不懂?”
洪浩赶紧点头,表示懂了。
又问:“请教道长,为何此地叫做锁云洞?这合院一览无余,并无洞穴之类。”
“嘿嘿,这个说来话长,本不足为外人道,但二位虔诚相问,我若闭口不言,那便有些冷落二位。懂不懂?”
老道人做个手势,让洪浩苏巧二位跟在他身后,出了大殿,来到院中。
老道走到小院边角,指着一口水井道:“这个便是锁云洞。懂不懂?”
洪浩摇头道:“弟子愚昧,不懂。”
——这个他真不懂。明明就是一口水井,怎么便是锁云洞?
老道人其实也不懂,只是听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说这是锁云洞。
苏巧好奇道:“即便这个就是洞,我也只听过青云出岫,却没见过偏偏要把云锁起来的。”
洪浩问道:“道长你们在此多久了?”
老道人道:“实不相瞒,贫道自二十岁便被师门把我和几个师兄弟派到此地,接替师门前辈,如今已八十余年,再过十多年,便会有年轻弟子来接替我等。总是百年一轮。懂不懂?”
洪浩点头道:“懂,只是不懂为何贵门千百年来一直这样派弟子来此……清修。”
老道人道:“总是我等愚钝,此地清净,却好修行,师门一片苦心。懂不懂?”
其实这也只是他自已的猜想,因为派遣他和师兄弟来此,除了告知要修缮加固房屋,保持大殿干净,其他并无明确任务指派,他等修行全靠自觉。不过山中清苦,倒像是有点闭门思过的意思。他自忖在师门并无过犯,除了有一次无意中见过师娘在河边小解。
洪浩好奇走到井边,望向井口,那井里井水并不清澈,也不知有多深,洪浩只能望见自已的脑袋。
“道长,你们平日,便是饮用这井水吗?”
“这井水苦涩,无法饮用,大殿后面石壁下另有一小潭,常年不枯,我们日常都是用那里的水。懂不懂?”
洪浩点点头道:“懂,我看这井水的确不甚清澈,颇有些发黑。”
苏巧也过来端详水井,她是细心之人,听洪浩这么讲,却不看水井里的水,单单只看那青石围成的一圈井沿。没料到这一看,竟被她看出了端倪。
“这上边好像有字?”
苏巧蹲下,招手让洪浩同看。
洪浩听闻,旋即也蹲下细看,这才发现,虽然井沿被一圈青苔覆盖,但依稀间能看到一点点雕琢痕迹。
老道人也凑过来,惊讶道:“有字么?我来此八十余年却未发现。懂不懂?”
苏巧道:“却不一定,我只是看着像有字,如要清楚明白,还得要把这井沿一圈青苔清理干净,方能知晓。”
那青苔长得甚是厚实,苏巧用手扯,每次只能扯出一点点,便道:“可有趁手工具?”
洪浩道:“水月正合适。”
说罢掏出水月,可怜上古神器,却被他拿来刮青苔。
把井沿一圈刮干净后,果然显现一些雕刻线条,却不是文字,像是一些符箓。
老道人看了,说道:“这像是我天琁门的符箓,但这种我却没有见过。懂不懂?”
又道:“我师兄弟四人,却是老四对符箓研究最多,他或者能看出一些端倪。懂不懂?”
苏巧道:“那不如请那位道长来看看,一起端详端详。”
老道人道:“好,我去叫他起来……索性全都叫起来,人多好办事。懂不懂?”
洪浩道:“懂,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老道人便走去左边那排房屋,逐个敲门,要说他这几个师兄弟也真是能睡,洪浩和苏巧跟老道人说话半天,竟是没有一个起来看看动静的。
不过老道人一番敲门,几个人也都开门出来,这几人和老道人也都差不太多,一般的清瘦,一般的补丁道袍,最大不同不过于头发,老道人是全白,两个花白,还有一个只有少许白发。
老道人一番介绍,洪浩才知道,这师兄弟四人,倒是只有少许白发的老道是老大,道号虚清。一直陪洪浩苏巧说话的老道人自已是老二,道号虚静。两个花白须发的,一个是老三虚无,一个是老四虚为。
老道人道:“虚为师弟,我们四人,你最懂符箓,你却看看,这符箓是何作用?懂不懂?”
虚为道:“二师兄,你又说我最懂,又问我懂不懂,这让我为难得很呀。是不是?”
虚静道:“老四,你莫要抬杠,你知我说话口头禅而已,你先看看,莫要做口舌之争。懂……你最懂。”
说到此处猛然醒悟,硬生生把不懂二字吞了回去。
虚为道:“我虽然略懂符箓,但我天琁门一脉,祖师爷样样精通,他传下来的符箓,博大精深,加之好多都已失传,你也不能说我最懂。是不是?”
此刻四人老大虚清说话:“你们真的是在这里闲出鸟来,整日不抬杠便过不去了。对不对?”
洪浩苏巧一见,这几人说话,懂不懂,是不是,对不对,各有千秋,若无人岔开或能掰扯一天。
赶紧说道:“各位道长,先看符箓,或能解开锁云洞来历。”
几人这才停止,虚为道人过来,仔细查看井沿符箓,越看神色越严肃,越看神情越紧张,最后开始冒汗。
他缓缓道:“从特征细节来看,这必是我派符箓,但我……从未见过规格如此之高的镇压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