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说,“你不陪我蛇,我便让你瞧个厉害的。”
她伸手从怀里揪出毛茸茸的小白,拍它脑袋,“小白,上,咬那个长胡子的老头儿。”
小白很是听话,自家主人话音刚落,它便迅速的窜了出去,左子穆以为小丫头扔出来的是暗器,不赶去接,待看清楚物事竟然是活的之后,便亮出了剑,小白见了剑光,在空中掉转了个身子,扑在了方才打了那少年的大汉身上。
那大汉是左子穆的得意门生,叫做龚光杰,他原本站在左子穆右侧,忽然之间被小貂儿扑了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那小东西在自己身上窜来窜去,又痒又害怕。
左子穆叫道:“光杰,别动。”
他刷的抽出剑来,朝着白貂刺去,左子穆剑功了得,但是白貂速度非常快,一时之间龚光杰面前剑影不断,身上小貂乱窜,真是叫苦不迭。
钟灵笑的更欢了,好好一场比武竟然被她给搅黄了她不觉得不对,反倒高兴的很,堂堂一个东宗的掌门被她耍的团团转,容瑾之看不下去了,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下,“适合而止。”
钟灵吐吐舌头,吹了一声口哨,那小貂儿便顺着边墙爬了上来,左子穆收了剑,黑着脸,怒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娃娃!快快下来!!”
钟灵高抬着头,装作没有听见,左子穆正欲发作,就听大厅门哐当一身被踢了开来,见到来人之后就连凑热闹的容瑾之都不禁一愣。
龚光杰更是大叫一声,“容师叔,你怎么啦?”
左子穆立刻前去扶住跌跌撞撞的容子矩,但见他双目瞪圆,一脸愤恨之色,直挺挺的往前倒去,钟灵说,“容大哥,我看那人中毒了,那便是神农帮来挑事了。”
容瑾之便朝门口看去,左子穆已经解开了容子矩的衣衫,他的眼神很好,能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胸膛上写着八个黑子:神农帮诛灭无量剑。
只是那字是黑色的,深入肌理,不是写的,也不是刻得,那模样倒像是被剧毒腐蚀的。容瑾之赞同道:“是毒。”
钟灵说:“神农帮会使毒,武功也不差,剑宗怕是比不上的。”
她眉头微蹙,想来实在分析两边形势,容瑾之问道:“这热闹还看不看了?”
钟灵的笑容便又扬了起来,“看啊看啊,好戏这才开始呢。”
容瑾之浅笑,不再言语。
因为容子矩的死,左子穆也没时间再和钟灵浪费,东西宗的掌门弟子便围着容子矩的尸体商量起了大事。
这时候那被人遗忘很久的青衣男子才得空抬头看着梁上,对钟灵说:“谢谢你救了我。”
他说很认真,眼神带着感激。
钟灵低头看他,“你要不要上来和我们一起吃瓜子?”
那青衫的少年抱拳道:“姑娘叫我段誉便好了。”
他说着又看了看钟灵身边的男人,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容瑾之便微微点了下头。
钟灵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从腰间接下来一条绿色的绸带甩下去,她说:“你抓好了,我拉你上来。”
段誉犹豫,心说她看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劲呀,容瑾之便道:“抓住。”
段誉就乖乖抓住那条绸带,钟灵用劲一拉,双手快速的收回绸带,只消几下就将他拉了上来,坐在了她的右边。
段誉觉得新鲜,又见钟灵怀里探头探脑的白貂,问道:“我能摸一摸么?”
钟灵便揪出小白,托在手里,递给他,“你摸吧,它很听话。”
段誉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白貂,赞道:“毛皮柔软顺滑,真是上等。”
钟灵便瞪他:“我的小貂儿可不给你做领子,再说我让小白咬你。”
段誉自是在开玩笑,听了钟灵的威胁,便笑,“它是叫做小白么?”
两人对着头说话,段誉见钟灵生的极为好看,肌肤净白清透,大眼中似是有水光流转,尤其是时不时传来的那淡淡的幽香,更是让他着迷,又钟灵是他的救命恩人,便是更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容瑾之看两人相谈甚欢,又看底下东西剑宗的掌门带领弟子出门迎战去了,心想此时那掌门也无暇顾及钟灵了,这便一个倒转吊在了梁上,走又看了看,一瞬便跳下了梁去,从侧边的一个小门到了后院。
俗话说人有三急,容大哥自然也不能免俗。
:受困(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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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和段誉聊的开心,并没有发现左侧的容瑾之不见了,倒是段誉侧身一看,忽然问道:“灵儿方才你身边的那人呢?怎么忽然不见了?”
钟灵在他问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左侧的容瑾之不见了,她一愣,心想容大哥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如此近的距离他走了自己都没有发现。惊讶之后便是有些难过,心道娘亲说的果然是对的,萍水相逢便相见未有期。
段誉见她笑容暗淡,本想说些趣闻逗她开心,却听钟灵大声说道:“你看现在读信的那人就要死啦。”
段誉便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就见拿信的那人是方才打了他的龚光杰,他虽然不喜欢那人,但听钟灵这么说也有些不好受,便说道:“心如海,善心如水,灵儿,可别咒人家。”
段誉话音刚落,便见龚光杰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模样很是可怖,这时候立有东宗的弟子上去查看,左子穆便用手挡开,忙道:“别过去,有毒!”
钟灵又大声说道:“我都说啦,神农帮用毒,你们打不过的。”
她这话是对左子穆说的,并且一针见血,左子穆也不好发火,便耐心问道:“姑娘可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