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你吗?”
“在那儿!”
馨雨朝着敞开的大门指去,还未等依凡看清就跑了过去。一个女人远远地站在一棵树后,见她跑过去,轻轻抱住,随后便将她拉上自行车后座,朝着依凡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还点了下头,随后两人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转天中午,郑浩天仍旧坐在依凡的对面,安静地吃着饭,三人也不再对他的存在有任何的不适与好奇,只当他如背景一般存在着。
“依凡,你什么时候去杭州出差啊?”
陈瑜关切地问道。
“下周一就去。”
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这都周四了,不是还要考试吗?你复习了吗?”
陈瑜又道。
“那堆资料,给我一个月时间都紧,更何况就这么三五天,只能粗略的过两遍。”
她越提不起精神。
陈晓青见她愁的样子,接话道:“打个小抄得了,弄个纸条缩印,要不写手上?”
依凡闻言哭笑不得,语气无奈地说着:“我要真有这本领就好了,我没这儿福气,天生做不了弊。”
说完不禁遗憾地摇了摇头。
郑浩天听了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三人都被忽略的‘背景’吸引了注意力。
“你……笑什么?”
依凡一脸的不乐意。
“你们继续,我只是想起某个场景来,有些好笑。”
他说着,越忍不住,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郑总,给我们也讲讲呗,看这意思,是跟依凡有关的笑话吧。”
陈晓青满是期待的眼神紧盯着郑浩天,弄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只能朝依凡抱歉地笑笑。
“我记得有一次政治考试前,依凡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大概是没有提前准备,或是忘记那天会有测验。看到周围的同学都有备而来,不是写在手上,就是写在桌上,有的还准备了字条,她就羡慕到不行。我上学时候是个学渣,看她这么慌张,就好心帮了她,把我写好的一张纸条给她,让她握在手里,没想到她紧张得一手都是汗,刚握上去,纸就湿了半张,手又小,根本挡不住字条,脸红得像警报器似的,旁边同学见到了都纷纷求她这位年级第一千万不要自甘堕落,不然光这张大红脸就绝对会引起监考老师的注意,到时候老师就停在她身边,那周围的同学想抄也没法抄了。被大家这么一劝,她也只好放弃了。那次成绩的滑铁卢,可是让我的书桌都连带着被水漫金山了。”
说着,他像又见到了她当时崩溃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我的天啊,依凡,你这么逗啊,别告诉我你上学时候没做过弊?”
陈晓青语气中满满的不可思议。
“没有,没有,真没有,都说了,要是作弊成功过就好了。”
依凡望着陈晓青直了直身子,有些羡慕地说着:“我多希望我能变成你啊,这样面对陈明的诡计,我就能直接怼回去,还不用往自己心里去,更不需要为这么突然的考试而心慌不已。”
“呵,这会儿觉得我好了!陈明就是蔫坏损,表面跟你装着亲切和善,背地里给你下刀子,偏偏你还拿人家没办法。关键人家有本事把你们莉姐哄得那叫一高兴,这也是天赋啊!莉姐可不管谁勤勤恳恳,谁偷奸耍滑,反正有人把活干了就行,得罪人的事她才懒得管,只要你能忍,她就能装没看见。这刚来公司时,陈瑜就跟咱们说过啊,这叫领导的哲学。所以最紧要的是,你不能太软了!一次次的忍让,到最后人家只会变本加厉,陈明可不是见好就收的人。”
陈晓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颇有陈瑜感叹她俩智商堪忧时的风采。
没想到平日里粗线条的陈晓青还能说出这番话,倒让依凡刮目相看。
“让我说,你也找个由头,让陈明这小子自食恶果,要不这以后还不反了他了,他怎么算计你,怎么恶心你,你都照单全收,日子长了,你还受得了吗?”
陈晓青话中的道理依凡怎会不知,她早就感到忍受陈明的压力远比工作本身压力更大,这样下去自己能忍多久呢,她实在说不清楚。
“算了。过一关是一关吧,先把下周一的培训和考试熬过去,再说其他吧。”
依凡又不自觉地翻搅着盒饭,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的责任书都签完了没?怎么后来就没听你提起了。”
陈晓青难得记着这些细节。
想到那日签责任书的情景,她就甚感心累,第二事业部这一关早晚都要闯啊!“哎,不要提了,我这些天真是水深火热各种雷,等我把这些都熬过去再慢慢跟你们说吧。”
下午快下班时,陈莉在里屋接了个电话,因门开着,坐在外面的依凡等人都听得真切。她口气和以往大为不同,应声说的都是“好,没问题,您别客气,这没什么,自然能安排开,这不算事情,有事儿再联系。”
虽然让对方不要客气,自己倒是客气得要命。
电话挂断后,她播音员般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陈明,过来一下。”
陈明进去不多时便走了出来,两人全程小声商议,外面的人自然不知内情。正在综合部众人都好奇究竟生了什么的时候,莉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依凡,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