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剩下的这些我来就可以了。”
平芯红不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也就罢了,更不该将他直往外推向别的女人的怀里。对她如此大方的行径,他不禁为之气绝。
出于气她的意气用事下,他勉为其难地答允了这个来意不善的邀约。“行了,你回她说我就来了。”
门外的丫环不给他机会反悔,连忙快步离开回去复命。
平芯红完全不看他,眼睛死盯着帐簿瞧,好似其中真有黄金屋。
“我走了。”
他特意告知她。
她也只是轻轻地应了声便没了下文。
他不相信她真的这么豁达,特别加重了语气。“我真的走 。”
他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这一次她头还是没抬,更有甚者,以没握笔的手举起挥了挥,使得他心狂火起、恼羞成怒。
他气得不再对她说话,用行动表示他的不满。跨大步走了出去,将门用力地拉开,再猛然砰的一声带上,胆子要是小了点的人,绝对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就让她担心一下也好,不然她还以为他真被她吃定了。
“相公你可终于来了,妾身是望穿秋水盼了好久。”
巧芸的声音娇嗲得令申叔华的鸡皮疙瘩落一地,腹里翻腾不已直想作呕。他真不明白为何以前会觉得这种女子千娇百媚、风情万种;说穿了,她们不过是一群装模作样的伪淑女,虚有其表的草包罢了。
她热络地上前牵着他的手引他往内室去,让他在桌前坐下,桌面摆满了她吩咐苏州城最负盛名的“昭阳楼”
送来的佳肴。
而她也不忘将自己精心装扮一番。她的身边弥漫着号称可令男人闻之色变的淫香,饭菜里也放了催情的春药,连酒壶中也没放过。
她打算在今晚成事,确定申家的继承人非她的儿子不可,若是能再挤掉平芯红那贱人更好。
“妾身敬你一杯酒,庆祝你平安归来。”
巧芸声先夺人地一饮而尽。
看着他也饮干杯中酒,她连忙执壶斟满,频频劝酒,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相公有所不知,那芯红仗着自己当家主事,便苛待妾身母子。她也不想想家宝是申家的命根子,存心要他死,好霸占财产,不买药调理家宝的身子。”
说着说着她一颗晶莹的泪珠便溢出眼眶。
申叔华不理会她,将双手置放在膝上,不肯再多喝一口。他岂会不明白宴无好宴的道理,她房中的气氛摆明了她今夜的邀宴定是别有所图,这些酒菜没经过检验,他不信可以毫无后顾地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