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凯健还气。
葛凯森想起个事:“对了大哥,管管叔给我买了一双球鞋,可我不喜欢穿球鞋,不透气不说,完了脚还老臭,而且那鞋大了两号,我穿不稳,你要不要穿,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给滚蛋了,他早就眼馋那双球鞋了。”
葛凯健着急:“滚蛋的脚那么大,还不得把鞋撑坏了。”
“那等下了自习你和我一块回去拿,我今晚回去还得收拾东西,明儿个早上天不亮就得走,没时间给你送去。”
葛凯森接着写作业。
“你干啥走那么早,伯伯每回上班不是等天亮了才走吗?”
葛凯健忘了自己还在生气。
葛凯拓从另一边接了话:“我爸每回去上班都是自己骑车,可明儿个我和二哥要一块去,一个车子载不了我们三个人,就只能坐公交车去恽县,我爸说,从薯繁公社去恽县的公交车不过咱们村,我们得早早起来走去薯繁。”
薯繁离益村将近十里路,去恽县的公交车一天只有两趟,都是早上车前后差一个钟头。
葛凯健一巴掌就呼向葛凯拓的脑瓜子:“笨死了你,我家也有车子,我爸明儿个一早送你们去薯繁不就行了,哪用得着起那么一大早。”
葛凯拓躲开葛凯健的巴掌,争辩:“我这还不是怕你不乐意。”
笑着跑回自己的座位。
不管明天还在不在益村上学,今天的作业还是要写完的。
经过这几年葛家人的调教,高争气不但学会了打理自己,也会做点简单饭菜,也就是熬点米汤,热个馍馍,凉拌个黄瓜之类,馍馍是郝沈梅提前给他蒸好的。
早上他都是睡到自然醒,吃完后才去找葛凯琳。
要是葛凯琳家有人,他就进去,好似家里的一员一样。
要是葛凯琳家没人的话,他就在院门外等着,一直等到有人回来,然后这一天他都和葛家人在一块,到天黑吃过晚饭才回家睡觉。
原先他曾在校门口等过一段时间,是葛凯琳怕他被来往的人欺负,嘱咐他在家门口等。
今早也是一样,他睡到半早上才起来,磨磨蹭蹭吃完饭,这才慢悠悠往葛家走。
见葛凯琳的屋门上挂着锁,他习惯性退出院子,坐在门口的石墩上。
他不愿看见孙颖梨。
孙颖梨一般不出门,一年四季都在家,她不耐烦看见高争气,高争气也不喜欢她。
葛凯森和葛凯拓这一走,家里的活全靠郝沈梅一个人,会更忙不过来,早上葛辛丑和两个儿子一走,她也急匆匆收拾东西去了地里,走时给葛凯琳交代,她带了馍和水,中午就不回来了,要葛凯琳放学后自己弄点吃的。
葛凯琳哪里会舍得老妈一个人辛苦,放学时给贾海军和葛凯健交代,要是看见高争气,就告诉他一声,自己去地里摘棉花了,省得高争气放学了还看不见她着急。
她到地里时,郝沈梅刚好在吃干粮喝水,葛凯琳和老妈一起吃,吃饱了也好赶紧干活,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再回学校上课。
结果还没吃几口馍,贾海军就气喘吁吁跑来找她:“凯琳,你快点回去,滚蛋疯了。”
“咋回事?”
郝沈梅和葛凯琳一惊。
“具体啥原因我也不知道,滚蛋嘴里一个劲地叫着,凯琳不会不要我,凯琳不会不要我,后院奶奶哄了半天都没用,那家伙力气大得惊人,连二伯伯都制不了他,没办法,只好用绳子捆着了。”
“是不是谁刺激他啦。”
葛凯琳急得撒腿就往地头跑。
“应该是你奶奶惹得滚蛋,你奶奶说了啥谁也没听见,反正滚蛋疯了一样砸她的门。”
贾海军一口气跑到郝沈梅跟前,提溜起地上的棉花包袱就甩到背上。
郝沈梅提溜起干粮和水壶,两人跟在葛凯琳后面跑。
旱地山离益村将近三里多远,贾海军一路上给郝沈梅和葛凯琳说着他自己见到的,听到的,还有猜的,葛凯琳和郝沈梅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紧赶慢赶回到村里,郝沈梅让贾海军回了家,下午还要上学咧。
郝沈梅和葛凯琳已累得快趴下了,拖着腿挪进自家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