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扇被一把推开,几个膀大腰圆的仆妇分成两排挡在了门两边。
陈姨娘迈进屋中,背光的表情阴狠极了。
她二话不说,一扬手道:“来人!把这里的火盆吃食,全都给我砸了!这几个婆子都抓起来!”
薛盼盼瞪圆了眼,蹭得站起身。
“你敢!她们可都是老太太的人!”
两个婆子正想点头,便被陈姨娘一人赏了一个巴掌。
“贱奴,还敢攀扯老太太,难不成老太太还能放任害了她曾孙的恶人,在祠堂闲坐逍遥?!分明是你们被她收买!”
这话一出,两个婆子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说了离间了老太太和少夫人的感情,老太太焉能保她们。
两个婆子被拖出了祠堂。
祠堂里火盆吃食砸了一地,点心全被踩碎了,连窗也被砸出了两个大洞。
凛冽的冷风刮进来,冻得薛盼盼抱着双臂瑟瑟抖。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姨娘,“你疯了!这里可是薛家的祠堂!你居然敢惊动薛家的老祖宗!”
陈姨娘冷笑道:“祠堂在隔扇里边,我砸外边的窗户,怎么就惊扰老祖宗了。四姑娘不用担心,等您赎完罪了,这里的窗户我当然自掏腰包补上。”
陈姨娘冲门外喊了声,两个面相凶恶的婆子走了进来。
“今后由你们在这儿陪着四姑娘。记住了,四姑娘是来赔礼赎罪的,不是来享福的,该抄的经该念的咒都得跟上。”
祠堂外的下人抬着一个书案进来,并垒了半人高的经书。
这时,送早膳的人也来了,听见院里头嘈杂的动静,瑟缩着脖子。
陈姨娘走上前,打开食匣一看,呦了声:“四姑娘的吃食可真丰盛啊!”
“你们,把这些都拿出去喂狗,四姑娘用不着这么好的吃食!”
“陈婉!你别太过分了!我可是薛家的四小姐!你算什么,你不过一个贱婢罢了!”
薛盼盼忍无可忍,陈姨娘叉着腰道:
“妾身是卑贱,可妾身腹中的孩子却扎扎实实是二爷的亲骨肉!和齐哥儿可不一样,就算四姑娘为了齐哥儿再折腾,齐哥儿也远比不上少夫人的亲儿子!说句难听的,连诚哥儿季哥儿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