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提起这个,明舒倒是来了点兴致。
“她和姨娘一起被送到庄子了,年内回不来。”
殷淑君言简意赅道,“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正当婚龄却被家中驱逐到庄子上,还连着生母一起,这不仅断了殷良君回京师的所有后路,甚至断了她日后在京城谈一门好亲事的前路。前路后路俱断,她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个结果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都是后宅常见的路数,明舒没什么满不满意,就算不满意,她也不可能让殷家人把殷良君送官查办。
就这样吧。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之间又没话题了。殷淑君干坐了片刻,明舒突然道“话说完了,你怎么还不走指望我留饭吗”
殷淑君本来想走,被她一句话激出反骨“我就不走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能好好说句话吗就算我得罪过你,你不也每次都我吃瘪。”
听到这话,明舒终于“噗呲”
笑出声“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我和你能说什么你金银不缺,我却还要为一两银愁破头。”
“你还缺钱”
殷淑君眼睛亮了亮。
“怎么着你有赚钱的门路”
明舒斜睨她。
殷淑君卖了个关子,上上下下扫明舒几眼,冲她勾勾手指头,在她凑过来的耳朵旁边说了一个字。
“有”
明舒对殷淑君所谓的赚钱门路抱巨大怀疑,但殷淑君似乎来劲了。
“娘子,衣裳、头面和胭脂水粉,都在这了。”
双雁被殷淑君使唤回家取了一大包袱东西过来。
现下三人都挤在明舒那间小小的房间里。
“我的朋友可都不是普通人,你想从她们手里接赚钱的活,自个儿得先上得了台面。”
殷淑君把明舒按在椅子上,只令双雁打开包袱,“这儿有一身我年前新做的衣裳,我们俩身形差不多,你应该合穿,还有一套赤金头面,你给我打扮上。”
明舒诧异地刚想开口,她立刻又道“别想太多,借你的。”
说罢她就与双雁左右开弓,把明舒压在椅子上,又是梳上妆,又是更衣换装,足足忙活了半个时辰后,殷淑君张口结舌地看着盛妆的明舒,喃喃道“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6明舒你”
她知道6明舒生得好,却没想过盛装过后的6明舒,竟与平时判若两人,举手投足与眉目之间,竟没一丝一毫小户人家的气息。若非殷淑君亲眼瞧见6家的境况,知道她为银子愁,她真要觉得6明舒是哪个高门贵户的姑娘了。
殷淑君自己也是漂亮的姑娘,但见了此刻的6明舒,还是要感慨一句。
真是漂亮。
屋里没有镜子,明舒瞧不见自己的模样,但她知道,自己应该是漂亮的。
殷家嫡女的衣裳,不论布料还是剪裁都是一等一的好,头面也是世面上不多见的精致花样,一旦上身,明舒就觉得自己像套上盔甲准备上战场的将军,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
有些习惯,刻在骨子里,不能忘。
匆匆和曾氏交代了两句,明舒就与殷淑君出了门,踏上殷家的马车,往汴河附近去了。
“今儿带你去涨涨见识这万嘉楼可是京师最著名的酒楼,里头有最烈的酒,最美的舞姬,最好吃的菜”
马车上,殷淑君的话笼子关不住,滔滔不绝往外冒话。
万嘉楼的名气,明舒自然听说过。这是是汴京贵人们最爱去的地方,就连圣人都曾微服私访到过万嘉楼,里头大把一掷千金的豪客。
殷淑君说了一路,明舒就听了一路。
二人抵至万嘉楼时,天色已沉,只见万嘉楼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仿若仙宫,楼有三层,临水而建,灯火倒映水面,望去满目璀璨,没有一处不透着“贵”
这个字。
“这地方进去了你出钱”
明舒觉得自己那一百两银配不上这地方。
殷淑君难得在她面前长回脸,当下道“跟着本姑娘来,能让你破费”
“哦。”
明舒点点头,往酒楼门口迈去。
门口散站着不少人,逮着进门的客人点头哈腰,殷淑君便指着那些人道“那些不是酒楼的伙计,只是闲汉”
她话没说完,就有个闲汉上前,冲两人点头哈腰道“二位娘子万福,娘子留神脚下,这石阶陡,当心绊着。今儿万嘉楼里人多,二位娘子金尊玉贵,定是厌烦这楼中浊气,不如让小人为二位
娘子效劳,代为安排”
闲汉说话体贴又好听,满脸堆欢,殷勤得很。
殷淑君却是知道,这闲汉并非酒楼中人,只是在酒楼附近靠着逢迎拍马,替人安排在楼中一应事宜讨赏银的人,要他们服务是要打赏的。淑君虽然出身颇高,但一个未出阁的娘子,月银也就那点,本来是不想把钱花在闲汉身上,但是
“行,就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