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如何?”
送走了窦师纶,李宽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东宫,找到了今日休沐原本打算去骑马的李承乾,哥俩压根就没客套的功夫,被李宽强拉硬拽拖回书房的李承乾,在听完弟弟的叙述后,他人都傻了。
“宽弟……咕嘟……”
李承乾咽了一口唾沫,惊喜和恐惧此刻在他的胸中翻滚,原本因为天降两百万石粮食的喜悦也被两个弟弟“伙同”
整个关陇集团造反的壮举给驱散的近乎无踪:“你这是捅破了天啊……”
“这天塌下来不由高个儿地盯着么。”
李宽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大哥大高个儿:“哥,怎么说你才是太子,面子里子我这当弟弟的都给你了,所以,怎么说?”
“唉……”
可能不管是谁,在李宽面前注定都只有唉声叹气的份,自知此事非自己出马不可的太子殿下,无奈地看着李宽道:“放心吧,七日是吧?届时我会派人去跟你接收粮食,还有……”
李承乾有些迟疑地看着李宽:“你确定要让我写那些书信?宽弟,这是要把人家往死里得罪啊。”
“得罪就得罪咯,”
李宽白了一眼好脾气的大哥:“我说大哥啊,这一点你就不如我看的通透:都已经撕破脸了,还玩什么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咱是皇族,皇族是啥?皇族就是这天底下最强大的那个世家,所以那些大族世家都是啥?那些人就是皇族预备役!我们和他们,或许从前为伍,但如今陇右李氏已经是大唐皇族,这是天然对立的立场啊。
况且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些世家手里能够积攒如此大量的粮食,却一直装死?我都不说让他们帮忙赈灾了,人家连维持粮价都不愿意!为啥啊?因为大灾之年,是庶民的苦难,却是他们这些世家豪阀壮大自身的契机!”
李宽说完这些话,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大哥,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不需要他多言了:“行了,看得出大哥你已经知道症结之所在,那我就不多与你费口舌了,我还得想办法去办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那四十万石粮食?”
回过神来的李承乾看着李宽:“宽弟,其实你大可不必……”
“不是这个,”
李宽伸手捂住了大哥的嘴巴,打断了对方的施法:“还有啊,粮食这玩意儿多多益善,你别觉得眼下够用就不去屯粮,再者说了,我可不是为了四十万石粮食,我是为了长乐,舅舅执意让她嫁给表哥,此事我绝对不可能答应,可舅舅又是个老谋深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而且,关键是我不能跟他动手啊……”
李宽此刻脑海中闪过长孙皇后提着鸡毛掸子的“温婉模样”
,同时也想到舅舅还欠着自己一顿熊掌,嗯,在这顿熊掌吃到嘴里之前,在藏好甘露殿的所有鸡毛掸子之前,他堂堂楚王,是万万不可自降身份,跑去惹怒大唐好舅舅——长孙无忌的。
“你呀……”
被弟弟捂住嘴巴的李承乾也不恼,在听完其日常性逆天言后,他不慌不忙的拿开弟弟的手:“往后能不能少食些牛肉,还有,你用完膳能不能去洗洗手?”
听着大哥这压根与先前聊天内容不搭界的话,李宽当即便笑容满脸。
他知道,大哥的意思,显然是默认了。
“我没用午膳啊,”
李宽假装思考了片刻:“哦,来之前去喂了青雀养的来福一些牛棒骨,咋的,大哥,你也喜欢啊?”
“呕~~”
李承乾只要想到青雀养的那条傻不拉几没事儿总舔自个儿腚的大黑狗,他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走啦!”
李宽才懒得解释先前话语不过是逗大哥玩的:“记得等我的好消息~~”
“这竖子……”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的太子殿下,看着背着双手左蹦右跳李宽消失在影壁后,良久,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这竖子……”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的太子殿下,看着背着双手左蹦右跳李宽消失在影壁后,良久,他的脸上渐渐有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自己这个弟弟,当真事事都在为自己考虑啊……
哦,对了,除了要背黑锅这件事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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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安安静静当了几天好孩子的李宽,终于在某天清晨,再次溜出了皇宫。
只是这一回,他让姜去把车停在柴府后,便留在柴府等自己。
而李宽,则是一个人去了城内某间酒楼,见到了早早收到消息,已经等候多时的牛进达。
“牛伯伯,”
李宽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见牛进达自打他进门时,便自觉地从座位上起身,他连忙几个大步走到牛进达面前,将其按回座位上:“您何必跟我这么客气?对啦,今日行事之前,我得跟你说一声,计划有变。”
“怎么,对方识破了?”
牛进达闻言不禁紧张的皱起眉头:“那粮食的事……”
“哈哈,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