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惊魂常哀歌寂,心微动倾世温柔。”
恍惚间,君剑手中的长歌已醒。
无论人间世有怎样的感伤情怀皆是梦,但君陷梦裳,辉夜如烟的短暂离伤,却因长歌流觞曲水似的剑势,划破惊梦。
那一剑的风情流落星如雨。
那一剑的风华即是忘情决。
傅咏倩手中的冰剑断离数截。
她再也不能咏吟蚀骨残冰的浣溪纱。
她旋即退却,因为那势若惊梦的剑势带着存续了数千年的无尽风华,再次临即她眼睫叠映的如梦令。
“幽梦凄怨叠障,桃花香后蝶翻。星深月影雾阑,愁绪消得峭寒。”
瞬息间,她又重构了一阕如梦令的词意。
长歌剑意虽有石破天惊之势,但在如梦令意如凄乱的词意之下,销尽了心伤。
君剑的有情之剑纵然剑势凛冽,可既然人已心伤,剑势怎能再进分毫。
长歌的剑势亦若星燧隐灭了光素,光殒。
长歌未尽的剑影背后,唯有君剑其意绵长的怅惘
剑意残留的余韵空自悲怆。
“雾为襟袖玉为冠。”
“半似羞人半忍寒。”
“别易会难长自叹。”
“转身应把泪珠弹。”
傅咏倩暂且掩映了如梦令的词意。
桃花敛波画眉蹙,明间烟影空留白。
她不再用空尽半世情的词意。
她现在描抹的是东君在刚才犹未消止的诗魂。
诗与词是旧宇宙大6势如沧凉与炽烈并峙的最顶端观察者之魂。
在羲皇心神碎片系统的梦窗词韵与尔雅诗扉弦琴枢轴永远演奏着他们伟大的不朽芳魂。
傅咏倩现在是用歌诗的琴弦弹奏东君的最后曲目。
“桃花埙眼璀。”
“东君欲断魂。”
她漫声轻吟似花还似非花,痴情却是无情的诗魂。
君剑耽溺空窗的时空维度,把这一行诗具像化了。
玉含冰洁的淬金文字风骨遒美,逸趣蔼然。
她现在应用的是形而上范畴哲学化的攻击。
因为她知道,面对最顶端观察者趋于无限思想维度概念的生命意识体,物理意义层面的深层次打击,已失去了现实存在的必要性。
空窗处,君剑瞳眸里冰山与雪意的雪线逐渐瓦解了。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凄离花山。
他心里最坚实的部份正在坍塌着。
长歌不再低吟悲壮之歌。
君剑的指尖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