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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信息来问虞浅耳环有没有找到时,虞浅刚从监控室出来。
她给孙月回信息,说耳环已经找到了,是被打扫的工作人员捡到的,打扫完整个楼层才送到大堂经理那里。
孙月回复说
我来接你啦,现在已经在酒店外面啦
虽然信息里用了两个欢快的“啦”
,虞浅坐进孙月车子里时,还是觉得她这位助理小姑娘,比平时看上去神色更加紧张,还有点没睡好的黑眼圈和眼袋。
但孙月不说,虞浅也不是个擅长主动询问的人。
到公司里,虞浅和孙月遇见了程骁南。
估计是沈深说了她看到监控的事,程骁南看见虞浅的第一反应,是有些不自然地偏头摸了下鼻尖,然后才打招呼。
虞浅和往常一样不咸不淡地叫了声“程总”
。
程骁南也不计较她称呼上的冷淡,笑着说今天天气不错,才扭头和孙月要一份合同。
“啊合同,哦,我去拿。”
孙月去办公室拿,出来时也心不在焉,合同书掉在地上。
程骁南帮忙捡起来,忽然开口“我们这份单子总价这么便宜”
那是一份和安谷团队的合作书附录,之前的场地费用都已经结算过了,但人工和餐食有一些是后来更改的,需要走一份新的合约书和报销凭证。
孙月错把2149o填写成了2149,连大写写的都是2仟壹佰肆拾玖圆。
算一算,差了将近2万块。
倒是没什么大事,毕竟还没寄给安谷他们过目。
程骁南也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孙月突然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砸在瓷砖地板上。
虞浅听见程骁南“哎”
了一声,然后拧了些眉心,挺糟心也挺无辜地转头用口型问她我也没说什么吧
虞浅早看出孙月今天情绪不对,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孙月头上,拉着她手腕往会议室走,同时对程骁南说“借你会议室一用。”
“用呗。”
程骁南跟在俩姑娘身后,撇了撇嘴,心说,姐姐对助理可比对他态度好多了,要不他也“嘤”
一下得了,感觉能省不少事儿
会议室里开了一扇窗,秋风从窗口吹进来,浮动着虞浅额前的丝。
孙月眼睛通红哽咽着,坦白自己这两天是有些魂不守舍。
新搬来孙月家同一栋楼的邻居是孙月初中高中六年的同学,这件事让她极为不安。
孙月上学时是个胖女孩,自己觉得自己长相和性格都很一般,不如班上那些女孩子明艳,也不如班上的女孩们性格开朗。
甚至很多话题人家聊得正热闹,她过去试探着说一句,满是热闹的氛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她只能干笑着说,你们聊,我、我去上厕所。
为了能拥有“朋友”
,她每天都在刻意讨好同学们。
下课帮大家跑腿去买吃的,晚自习前一个人去校门口给大家拿外卖,运动会去报没人选的铅球铁饼
即便这样,仍然得不到大家的喜爱。
班级里丢了东西时,那些总是指使她买东西的“朋友”
居然说,会不会是孙月拿的啊,她不是负责每天最后给教室锁门么
那段日子太糟糕了,好不容易脱离那样的环境,孙月不想见到以前的同学,这些年的同学聚会她一次都没去过。
经历过一次就够了,不会再想和他们有任何交集的。
其实那位同学孙月也只是远远见了一面,听门卫大叔说是新搬来的,就住在她那栋楼的顶层。
这两天孙月都在失眠,尤其是昨晚,一整夜的梦境几乎带她梦回校园。
孙月抹着眼泪,鼻音很重地连连道歉“对不起程总,是我的工作疏忽,我愿意受罚,对不起”
程骁南拎了盒纸巾递过去“没什么对不起的,我看你挺幸运的,正好撞见我,东西还没正式寄过去就现错误了,又不是没有补救机会,别哭了。”
其实程骁南应该也知道,工作失误才不是这姑娘哭的真实原因,但他身为男性领导,不好说更多,只能抬眸看了眼虞浅,算是求救。
孙月边擤鼻涕万念俱灰地嘟囔“永远也不会好了,我的人生不会好了”
虞浅指尖敲了两下桌子“会好。”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的。”
孙月摇头,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但虞浅说“没经历过你那种程度的,有更惨的,你要听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