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人毕竟是郑氏的亲人,陈二陈三两个外人,万一人家一家和好了,他们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两人并不敢下狠手,一时就有些制不住三人。
“让让,让让,都围在这干什么?”
人群外面几声大喝,人们让出一条路,严至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皂色的差服,腰间挎着大刀,身后跟着四五个衙门的帮闲,也都是清一色的深蓝色打扮。
郑老大眼中不由有些畏惧,他这样的街混子二流子,最怕差役。
郑老太也有些气弱,这个大外孙子可是没在她面前一天过,一点情面也没有的。
她故作气势的挺了挺胸脯,“你娘呢,让你娘出来,她还有没有良心,也不怕让人吐吐沫,戳脊梁骨!”
严至却是没理会她,“永安大街的几间铺子被盗,这个人牵涉其中,兄弟们,把他送去县衙。”
几个帮闲齐声应道,“是”
,就齐齐的上前,来捉拿郑老大。
郑老太忙扑过来拦,郑老大趁隙就钻进人群,郑老太见大儿子逃了,她慌乱的跑了。
陈二陈三呼和着让人群散了,严至走进铺子,见罗安就站在门口。
“娘没事吧?”
罗安摇摇头,“爹在后院陪着娘呢。至哥儿,今儿你把他吓唬走了,估计哪日他们还会来闹。”
“这郑老大,得让他在家里出不来才好,省的闹腾!”
罗安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严至却道,“刚才我没吓唬他。王佑和我说了,那偷盗的案子,郑老大参与其中,估计这;两日衙门里就会派人去抓,现在正抓那些主犯,暂时还顾及不到他们这些小喽啰。不过这次是要案,这些跑腿的也轻判不了!”
罗安轻哼一声,那就等他从牢里出来,再收拾他。
第二日,肃宁城北,北二路却生了件不大不小的案子。
“啊”
的一声大叫,郑老太连滚带爬的爬出郑老大的屋子。
“老,老,老头子,不,好了。”
郑老太吓的直哆嗦,话都说不清了。
“你个老婆子,又闹啥幺?老大呢,咋还不起来,看我不给他抽抽懒筋!”
郑老爷子抬脚进去,也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就见郑老大媳妇脖子被砍断,旁边还放着那把带血的菜刀。
郑老大脑袋上一个大窟窿,血已经自己止住了。
两人身下,一片血红。
郑老头挪着僵硬的步子,把手放在了郑老大的鼻子前,“老婆子,快去叫老二,老大还有气,快去请大夫。”
郑老太一骨碌爬起身就去找郑老二,郑老二的屋子却是空的,郑老太也没细想,跑出院子就去找人帮忙。
去抓郑老大的衙役进了郑家,看到的就是一片慌乱的场景。
也是郑老大命大,被救了回来,却是口水直流,犹如三岁婴儿,整日的拉着郑老太的衣裳叫娘。
郑老大傻了,衙门只能免了刑罚,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郑老二和他孩子不见了,衙门把他作为杀害郑老大媳妇的最大嫌疑人,却是一直没找到他。
郑老太太看着乖巧的儿子,眼泪扑簌簌的落,她是做了什么孽,老大这样,老二和小孙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她和老头子带着大孙子,以后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