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主仆三人说着话,就关了铺子回了后院。
此时,罗安已经在县衙后院的门外了。
县衙后院的守门老仆是杨县令的家仆,倒不似赵府那样连通报都不给的。
杨县令正在吃迟到的晚食,鬓边的头还有一丝水汽未擦干。
杨大就在外间,也端着碗吃食,听了老仆的禀报,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姑娘不会又有什么冤情了吧!”
“大人,羊食铺子的罗姑娘来了,正在县衙后院门口候着。”
杨县令微楞,随即眼里有一丝欢喜,吩咐道:“请到花厅吧。”
说罢,放下碗筷,也去了花厅。
临走时还在铜镜前整了下袍衫。有些皱,他微微有些不满,回来应先换了干净的衣裳才是。
罗安见到杨县令,一下就跪到在地,噗通一声,听的杨县令皱紧了眉头,眼中有一丝心疼。
“罗姑娘快起来,有事坐下说,杨大,上茶。”
罗安焦急的心莫名的就安定起来,杨县令一定会支持公道。
卸下这几日的忧虑和疲累,“谢大人”
。
杨县令刚回来,对这些还一无所知,他听了罗安的叙述,脸色浅淡下来,“去请沈叔。”
沈师爷这几日旁观,早就把事情查了个清楚,“大人,这边请。”
他伸手引了杨县令去隔间,“这案子确是冤案,大人想翻案吗?”
“即是冤案,自然要翻。”
沈师爷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大人,二老爷那边情势胶着。有朝一日。。。,纵容旁支,这也是赵大人的一个错处,到时一起揭开。二老爷年前的回信。。。”
杨县令眸光清冷起来:“罗家三人涉案损伤,身为一地父母,当为民主做。”
沈师爷:“大人何必看这一人一家,还是要着眼于大局。“
杨县令冷声道:“沈师爷,不若你回二叔身边去吧。“
沈师爷这才看向杨县令的脸色,心中疑窦,又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恍然,“是老夫僭越了,大人原谅则个。”
二老爷派他来看护提点三少爷,可没让他为少爷主做,刚才他的话有些拿二老爷压着少爷了。
杨县令拂衣出了隔间,“罗姑娘放心,明日开堂审理此案,若你双亲却是冤枉,定还他们公道。”
“多谢大人。”
“杨大,送罗姑娘回去。”
罗安回了济仁堂,杨县令则是连夜让人送来了卷宗。
第二日严至高热昏迷,罗安沾水拍了拍憔悴的脸庞,让小六子守在济仁堂,自己去了县衙听案。
开堂重审,罗家人、郑家人都被召了过来。一番威吓审讯,案子已经明了。
“郑家状告罗郑氏,乃是诬告。原告及人证,打十大板,游街一圈,另罚银十两。”
郑老太忙哭喊:“大人,我那大闺女狼心狗肺,她不孝啊。我就是想治治她,一家子母女,还请大老爷开恩啊。”
罗安当堂拿出断亲文书,杨县令惊堂木一拍,“既已断亲缘,不能容情,立即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