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陈二哥提起女婿一家咬牙切齿的样子,还有陈大妞刚来摊子时的那副样子,罗老三有些意动。
闺女不是受气的性子,也不至于在婆家受苦也隐忍着。
倒是她这生意,成亲也不是能困在宅子里。
这么想着,这个严至,倒还真有几分合适了!
冬至节过,严至的伤口也慢慢的结痂,脱落。
他又每日都到羊食馆子来,间或也去摊子上帮些忙。
罗老三看着他进进出出,眼中带着一丝挑剔,又有些看中,很是纠结。
郑氏却是越看越顺眼,还去了布庄扯了布,买了棉花,给他做了件袄子。
惹的罗安一阵的莫名其妙,严至也满心的疑惑,还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羊食馆子里上次那个男人闹事,倒是给罗安提了醒。
这馆子里多了卖酒的营生,总有些不知轻重的汉子,喝醉了疯。
或是像上次那样来闹事的,或是想吃白食的。
还是得找两个人来守着馆子。
罗安想到了陈癞头。
她以前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一号人,有了上次的合作,她又让严至暗地里去打听了一番。
罗安听了严至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句:“这陈癞头不是个好东西,也没坏到伤天害理。”
觉得这陈癞头倒是可用。
陈癞头自从来过羊食馆子一次,隔上一阵就要来吃上一回。
若是罗安瞧见他在大堂里用食,就叫小伙计送上一盘卤菜。
若是没瞧见,陈癞头也不在意,吃完自己叫的吃食,结了帐,带着一头的汗尽兴的走了。
今日他一进来,罗安就瞧见了他。
罗安迎上去,笑呵呵的道:“陈叔今日不忙?快楼上雅间坐!”
陈癞头爽朗的一笑,跟着罗安上了二楼的台阶。
“嗐!也没啥忙的。这些事都是那帮小子们做惯的,也不用我一直盯着。”
陈癞头干的是收保护费的营生。
收保护费是强制的,若那些被收了费用的人,出个什么事,陈癞头也是真上去保护的。
还有一些人出了棘手的事,找让门去让他平事的,他就看着事情的难度,收取费用。
就像上次罗安,就找上门去,那一次,罗安可是花了三十两银子,这还是陈癞头没要自己的报酬。
“姑娘这生意越来越好了。”
“听说又出了个新锅子,我今儿是特意来尝尝的。”
陈癞头边走边说。
“借陈叔吉言了。”
罗安叫过小伙计,又加了两盘吃食。自然,罗安加的吃食,就算是她送的。
“姑娘特意叫了我上来,是有事?”
陈癞头在雅间里坐了,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要雇两个人,不知道陈叔那有没有可用的?”
陈癞头心里一动,这馆子里的活计,是个正经营生,谁又愿意整日的刀头舔血的过日子呢。
接着,他眉毛又抖了抖,这里做活的不是伙计,就是后厨做吃食的,他手下那帮糙汉子,也不是这个料啊!
“陈叔也看见了,这食客多了,难免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一日里耍酒疯的就要来上几个。”
“碗碗碟碟的,总要给我砸坏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