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杀气凛凛,却丝毫影响不了此刻金乌极好的心情。
金乌依旧把玩着手里的听梵,金色的眼眸透着戏谑,“怎么?你也想吞了听梵,摆脱天道?”
白泽气的浑身毛发都在颤抖,二话不说就朝着金乌扑了过去!
金乌这一路走来吞噬了不少听梵之力,一挥手就是山崩海啸之力,白泽因着仇恨早就失去了理智,发了疯一般一头撞了上去,耳边只听得‘嗡——‘一声,整个人就已经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时光飞转,当年往事尘封已久,今日再次翻开,依旧叫人痛彻心扉。
此去经年,白泽当年意气风发的脸上再也没了少年时的不羁,只是平静的看向尚不能从方才幻境中回神的贺澧。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有灵力在身的墨乾雨,他想起伏渊临死前的一
幕,依旧心里难过的如坠千斤。
“父亲生下帝鋮前不是就死了?那帝鋮是怎么来的?”
白泽深吸一口气,也从方才的回忆中一点点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日我和初陌都以为伏渊已死,我去缪月山找金乌讨回听梵,却被金乌险些当场捏碎灵核……”
墨乾雨听他这么说,心下惹不住又是一痛,连忙握住白泽的手。白泽冲他勉强笑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才继续说:
“初陌带着伏渊‘尸体‘回天山,不了途中竟然生变,天道见伏渊身死尤不解恨,竟降下天雷,连伏渊肉身也一并毁去!”
贺澧无声的攥紧了手中襁褓,听白泽继续说:“此事到今日我和初陌也想不明白,就在天道骤然发难之时,那个从来都籍籍无名闲云野鹤的碧元仙人,不知从何而来,替伏渊挡下天雷不说,竟凭一己之力扭转时空,将时间拉回到了伏渊遇到金乌之前!”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了冷气,马天清忍不住自言自语,“世上竟真的有人能扭转式空?!”
“不仅你们凡人觉得不可置信,我自鸿蒙初开诞生以来,也从未见过如此诡谲之事。”
白泽说,“这些都是初陌转述,但当时场景可怖之处,听来已觉悚然。”
贺禮说:“伏渊诞下孩子,依旧难逃一死。”
白泽见贺禮始终低头看着襁褓中的脐带,也瞧不出他的悲喜,只得如实说:“对,伏渊诞子后彻底寂
灭,那碧元仙人灵力大损,悄然而去,若干年后……”
“若干年后,却死于一条金龙之手!”
突然,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的羽嘉说到,“想必是有人召出了当年伏渊留在凡间洞府的那抹灵识罢?”
白泽一愣,他们天庭只晓得一个小仙突然寂灭,有传言说这小仙招惹了帝鋮,却不晓得他早已身死……
羽嘉忍不住冷笑一声,“这碧元仙人还真是好演技,化作一介小仙,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九重天上,等到真龙遇难就赶紧施以援手,叫真龙给他背后之人生个大胖儿子!再等人不知鬼不觉时将那不听话的金乌打个半死,然后扔在一只狂妄的小凤凰面前,叫这小凤凰坐收渔翁之利,沾了打败金乌之名,一时名声大噪,一跃成为魔族之首!”
别说马天清等凡人,就连白泽听到羽嘉如是说,也惊得张口结舌,想要反驳却无从下手。
羽嘉笑看着贺禮,“这位‘深谋远虑’的碧元仙人,不仅能扭转时空,还能悄无声息给伏渊托梦,在伏渊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叫伏渊留在凡间的那摸灵识,即便没有意识和记忆,也要记得碧元梦中所托,不远万里找到那个领着一只无知凤凰,又化作道士的碧元,将碧元亲手了结!”
羽嘉说话阴阳怪气,马天清等人听得云里雾里,墨乾雨挠挠脑袋问:“你的意思是,那位碧元仙人谋划了这一切,先是给从前还是金龙
的爹爹托梦,叫他一定杀了自己?”
羽嘉挑眉算是默认,墨乾雨浓眉一竖,“那他岂不是有病?做什么非要别人杀了他?”
“这么大的一盘棋局,自然要问问你这位好父亲,他花了亿万年的时间费心排布,究竟是为了什么?”
“什么?”
墨乾雨下意识看向贺澧,就见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直到此刻,才无奈轻轻叹一口气,将襁褓小心的纳入怀中,抬头对白泽说:
“劳烦上仙,将我这凡胎打碎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