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经查询,当前方位可直接作为接驳地点,请确认,是否将博阳河警署,作为接驳点”
“是。”
“确认完毕。请在原地等候五至十分钟。”
蒋逢玉挂了电话,将手机牢牢捏在手心里。
打怪刷分做得多了,嫌疑犯倒还是头一回当。
大脑沉,困倦和清醒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此刻正在她身体内激烈争战,眼皮深深卡进眼窝内,但无法心安理得地闭上。
一辆蓝黑涂漆的警署用车在她身前停下,蒋逢玉作了一番心理建设,伸出手去拉开后座车门。
怎么说,乐观点想,这下真是离铁窗泪最近的一次了。
和单纯作为目击者接受问询的待遇不同,这一回她要进的,是给嫌疑犯准备的问讯室。
领她进门交接的警官脚步没停,蒋逢玉偏头看了眼门口立着候问间三字标牌的房间,出声道
“请问我是要在这里等待警官问讯吗”
那名警官没回头,只说让她跟上。
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蒋逢玉不疑有祂,跟着她走了长长一段路,最后见那警官在一处隐蔽的洗手间门口停下。
不是,上厕所也得找准性别吧。
蒋逢玉睁着眼睛看了眼明晃晃的男士图牌,又看看那名警官。
“进去。”
警官用种公事公办的口气道。
蒋逢玉慢吞吞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站在隔间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头顶那盏大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闪着,蒋逢玉往对面的镜子处看了一眼,里面那女人神情冷淡,看不出经历了好一番折磨,只有一双眼睛亮着机敏的光。
最里侧的隔间门板被叩响,突兀的动静让她缩了缩肩膀,蒋逢玉朝声音的来源走去,胳膊肌肉隐隐绷起。
门板最下层露出半截影子,里面显然有人。
蒋逢玉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带着深蓝色鸭舌帽的男人似乎从休眠状态中被惊扰,他歪着头朝她看来,眼周因倦意微微红。
蒋逢玉莫名有了种身为罪魁祸的自觉。
顾名尧放下环臂的手,瘦长的两指夹住一粒被装在透明塑封袋中的胶囊递来。
“吃下去。”
蒋逢玉摇头,“你不能随便给我一粒药,不说明那有什么用就让我吃。”
顾名尧被她这种死到临头还硬撑的派头逗笑,笑过以后低声道“你的呼吸频率、心率、体表温度、皮肤湿度,全部都会被监测。”
“如果你对自己的撒谎水平足够自信,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顾名尧的手指并没收回,“但我的建议是,吃下去。”
蒋逢玉思考了两秒,伸手接过,仰头闷下。
“这是镇静用的药物,吸收和代谢都很快。”
顾名尧侧倚在角落,“不会检测出残余物。”
蒋逢玉摸了摸粘滞的嗓子眼,艰难地咽下“谢谢。”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不属于她的脚步随后跟上,在她即将迈进警官视野范围时扣住了她的肩膀,向后拉去。
她的肩背抵住一片温热,腰侧的口袋被缓缓塞进一张薄薄的卡片。
“储姮宇给你的客户黑卡在这里。”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处皮肤,蒋逢玉没动,她隐隐有种可怕的预感。
“为什么帮我”
她低声问。
顾名尧站在她身后,他和她在镜中对视,蒋逢玉眼皮狠狠一跳。
“不觉得很有趣吗”
他说,“你的那些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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