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他曾经会温声唤她姩姩,她则傻傻的说要做他的太子妃,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做个黏人精,她说不准他纳妾只准疼她一个,那时她还不是他人妻子,他也没有侧妃在怀,他说此生只要她一个。
听闻侧妃是在他落魄时于东宫冷院陪在他身边,对他有恩的女子。
“沈小姐身为沈院判的长女,如何不在府中受捕?”
宋煜薄唇噙着一丝冷笑,明知故问道:“拒捕可是罪加一等,孤可以就地斩杀你。”
“民妇已经嫁人,圣旨并未株连外嫁女。”
沈江姩一个“嫁”
字说的分外艰涩。
宋煜听见‘嫁’字,眼底微微一刺,恨意稍纵即逝。
“是了,孤王失势被幽禁东宫受刑时,沈小姐改嫁他人给了孤王致命一击。”
宋煜说着,微微一顿,“或者,如今孤王该叫你……周夫人?”
周夫人三字,被他咬的讽刺至极。
“殿下。。。我来您下榻的住处,是为了求您饶恕我的亲人。。。我幺妹她才七岁,她娇生惯养,又爱起湿疹,大牢里潮的厉害,一抓就烂完了。。。”
“给你机会了,可周夫人清高,不愿意委身孤王,孤王也爱莫能助啊。”
宋煜耸肩,有意刁难。
“殿下……”
沈江姩乖乖改口用了尊称。他坐在椅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桌案,玩味的打量她,她几乎难以启齿,“我知道你恨我当年弃你不顾,怪我不顾你死活改嫁他人,但我是因为……”
“因为你有苦衷,你为了保护你的家族免受孤王牵连,要死孤王自己去死?你这种趋炎附势、薄情寡义的女人。。。。。。”
宋煜待狱卒斟了杯茶水后,挥手将狱卒遣退,“有什么脸来见孤王?”
趋炎附势,薄情寡义,着实字字诛心。
她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但他不肯听她的解释。于他来说她所有苦衷都是狡辩。他在冷宫受苦时,她亦被家父软禁在家,没了半条命,但。。。罢了。
“殿下,我沈家,世代为御医,对皇族忠心耿耿,我父亲为人清廉,是不会做出参与宫闱内斗、毒害龙嗣这种糊涂事的,这其中必然有隐情,殿下法外开恩,念在。。。念在你我旧日情谊。。。的份上,可否于今上面前容情,重查此案?”
“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日情谊?”
宋煜仿佛听到了荒谬的笑话,“孤王在冷宫作病,缠于便溺,潦倒落魄,九死一生的时候,你沈江姩似乎风光大嫁在别的男人身下快活吧?那时,周夫人便没有记起你我的旧日情谊么?你沈家有谁替孤王求情了么?”
“殿下。。。”
“够了!”
宋煜立起身来,扼住沈江姩尖尖的下颌,打量着她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这个他曾经舍不得欺负分毫,如今恨不得亲手结果的女人,“沈江姩,你以为自己还是孤王心爱的女人吗?你家获罪,孤王便必须鞍前马后效劳?”
“殿下…”
宋煜冷声道:“你有丈夫啊,大理寺卿周大人,岳父出事,女婿该出力才是。你该求的是周芸贤,而不是孤王!”
“周芸贤他。。。”
沈江姩眼里噙着泪珠,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周芸贤怕被牵连,大义灭亲亲审的案子,死刑连坐是周芸贤觐见的提议,周芸贤要她满门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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