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回头,道:“你小小年纪,就看春宫了?”
“啊……”
邓千秋的唇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最后道:“可能是晋王殿下的吧,他总爱将东西藏在我这里。”
朱标微笑,没有深究,却道:“几日不见,本宫担心你上一次护驾,伤还没有好全,今日在大本堂,又见父皇召你去公干,怕你身子吃不消,特意来瞧一瞧你。”
说着,又道:“本宫带了一些滋补之物来,也不晓得有没有用,你精通药理,自己捡着吃吧。”
邓千秋道:“我只是偶尔会感觉头疼、眼花,有时觉得心口闷痛,或是没来由的心悸,身子早就大好了,殿下不必挂心。”
朱标听罢,反而更认真起来,他端详邓千秋,边道:“那就更要好生养一养了,我见你脸色不好。”
邓千秋迟疑地道:“可能是有些疲惫吧,这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因为……”
“嗯?”
朱标笑着道:“有什么话,尽可以跟本宫说。本宫晓得三弟和你如兄弟一般,本宫是他的兄长,你可以信得过本宫。”
邓千秋这才道:“那我说啦,我其实想做一些事,今日禀告了陛下,觉得这天下需推行商税,当然,这事影响甚大,可在江宁县起了头……”
朱标含笑:“本宫知道了,一定是父皇没有恩准,只怕还臭骂了你一通。”
邓千秋略有几分垂头丧气地道:“骂倒没有骂,不过差不多就是让我滚的意思。”
朱标道:“你这税制,和本宫说说看,本宫和父皇不一样,父皇爱疑人,本宫则与之相反。”
邓千秋倒也不隐瞒,大抵和朱标了。
朱标听罢,皱眉起来,他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那就在江宁县试一试,教县令配合百户所,一切照你的章程来。”
邓千秋诧异道:“不不不,陛下没有恩准,我如何敢做?”
朱标道:“你这百户所,可是隶属于春和宫,得听本宫的。再者说了,父皇一直希望本宫掺和一些政务,你既想做,这干系本宫来担着便是。”
邓千秋惊异地看着朱标,有些说不出话来。
话说……好像有点道理。
随即忍不住道:“殿下相信这章程有用?”
朱标道:“你的章程,本宫有些地方,还有些疑虑。不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信得过你,你放心大胆的干。不过……”
朱标朝邓千秋眨眨眼,居然带着几分俏皮的玩笑道:“你先偷偷摸摸地干,别让父皇现了,如若不然,你这章程可推不下去。等什么时候父皇当真有所察觉,真要震怒,你推给本宫,本宫有办法对付他。”
邓千秋忍不住翘起大拇指,越看太子越觉得顺眼。
难怪他和太子殿下这样的心有灵犀,原来大家是一样的人,都是驭父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