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一道回侯府,赶巧在大门前遇着正要出门的沈氏和沈华君。
便上前打过招呼——聂策回来得实在突然,阖府上下都没收到消息,沈氏姑侄显然也惊愕了一小会。
“如何回来都不说一声?太公可知道?”
沈氏旋即就换上了笑靥,沈华君跟随过来敛衽为礼,低眉间,沈家女儿的两颊约摸现出些红晕,桑陵就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对面二人,一面回礼。
“还不知道,侄儿待会便要去是非堂。”
聂策表现得很礼貌。
桑陵闻言却是一怔——他回来后竟然还没去过是非堂的。
也是稀奇。
“啊,好,回来好,回来好,可——”
沈氏说完,下一瞬就瞥见了聂策背着的书囊,又紧接着望向了桑陵,“怎么是和侄儿媳妇一道回来的?”
一个是从交州回的,一个在智家门馆,难不成这还是一个方向?
半道上相遇?
“我去接的她。”
聂策微微笑道,“婶婶,我不便久留,回头去给您请罪。”
他抬手示意了府门的方向。
这是要入府的意思了。
请罪什么的,那都是客套话罢了,沈氏只得侧身让了让,又扫过自己身后的沈华君,不免心生不快。回回在人家面前吃瘪,小半年来好不容易再见侯爷,也不知道飞个眼色,暗示暗示的。
她忍不住低声啐了自己侄女两句,再回头打量了一眼。
刚好就瞧见桑家女也望过来。
沈氏心头不禁又是一滞,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被现了一般,匆匆就转回了视线。
*
夫妇俩在是非堂的院子前方才散了,聂策把书囊递还给桑陵。
“我用进去吗?”
她问。
“不必,明日不还要来请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