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紫竹林,月邪用杜凌萱逼迫段铭枫喝下化功散,并震伤其喉骨,五脏六腑。杜凌萱晕厥后,月邪废了段铭枫武功,并让秃鹰将他带到城外秘密囚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取代他,看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而费鸣除了扮成杜淮模样出入王府外,在城外的住所更是极其隐秘。
为保证石牢内关着那人不死,他每日都要到牢中去查看他的情况。
秃鹰将他带来之时,面容已毁,四肢筋脉尽断,喉骨碎裂,五脏六腑皆损,气息近无,经过多日救治,方才保住了性命。
只是俨然是废人一个,每日需用药方能保命。
酉时将至,日渐西斜。
段铭枫策马出城后,向西行了十里,进入密林后,下了马,在一片石山前停下。十余丈的石山,由青白两色巨石相涧叠成,方圆一里崛地而起。
段铭枫一手转动侧前方石壁里镶嵌着的圆形开关,只见旁边石壁上有道石门轰隆打开。
机关与石壁融为一体,只有夕阳照到这块石壁上时,方能看出其所在位置。
段铭枫进了石洞,石门又轰然关上。
走过狭长的暗道,再向内逐渐宽阔,靠近石壁内侧是一张石床,向外石桌上放着各种瓶罐。
段铭枫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朝走向石床,转动烛台,石床自中间向两侧移开,并出现一道石梯。
段铭枫顺着石梯而下,果然见到正在石牢外的费鸣。
“楼主。”
费鸣听到异动,立即从药池前起身,随即恭敬道。
“嗯”
此刻带着人皮面具的月邪朝石牢走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段铭枫如丧家犬般一无所有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躺在枯草堆上的人听到牢门开启的声音,心中的恐惧自周身散开来,身体忍不住颤抖。
那张满是伤疤狼狈不堪的脸上一阵惧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里更是惶恐不安。
“这不是当日那个意气风的铭王么,怎么如今这幅德行,嗯!”
月邪一脚踩在地上之人的胸口,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因疼痛而扭曲的得变形的那张残破脸上的惊愕,不解种种复杂交织在一起的情绪。邪肆妄倪的笑似来自狱里的恶魔。
如今看到眼前这个废物,他只觉心中快意无限。
“本座,噢,不,本王是来告诉你,你最爱的女人夜夜承欢本王身下,很是快活。”
月邪云淡风轻说罢,嘴角边邪气的弧度越扩开,更是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呜……”
地上是人因痛而闷哼了一声,眼里的惧意变成焦灼,怨恨,一双放大的瞳孔死死瞪着带着人皮面具的月邪。
那日救王爷回府,第二天,府卫说王爷通传,之后便将他带往清风阁。
王爷叫他近密室,一进密室他便被打晕了。
再次醒来,他已经筋脉尽断,舌头被拔,还被毁了容。
这般活着,生不如死。
但,他连死都死不了。
此时胸口处的痛与醒来时的痛相比,好得太多太多。
原来,回府的王爷竟是月邪这恶人假扮的。
听这恶人的口气,是将他当成了王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是否已经……
额上青筋因愤怒而突起,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如今,这恶人已经借着王爷身份占了铭王府,出去,已经不可能。就算侥幸出去,他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明日是本王娶蓝月姬的好日子,本王要早些回去,改日再来看你。啊!哈哈哈……”
月邪满意地看着地上之人愤懑而无奈的样子,抬起他胸口上的脚,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放肆地大笑着出了石牢。
本座说过,有朝一日,会让你生不如死。本座做到了,不是么!
“啊!呜……”
因着声带被毁,地上之人喉间出犹如破布般嘶哑的声音,满脸仇恨地望着仇人离去的背影,一双猩红的眸子里似要滴血,铁索锁住的四肢因挣扎而磨得血迹斑斑。
月邪,你这作恶多端的狗贼,你不得好死!
最后,四肢迫于无力颓然放下。
“东西呢?”
月邪出了石牢,面朝此刻正垂手而待的费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兴奋。
“已经准备好了。”
费鸣听罢,从药池里取出面具,放进匣子里,俸到月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