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六年。
夏日虫鸣鸟叫,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洒在草地上,映出一片金黄色的光影。微风轻拂着草丛中的野花,清香幽远。
“你个下贱胚子,赔钱货,让你再偷懒。”
尖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吓得树上的鸟儿纷纷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啪啪!”
木棍重重地抽打在女孩身上,女孩想要躲开,可她的身形和抓着她的肥胖女人比起来,瘦弱得犹如一只鸡仔,女人头上扎着一朵红花,一双倒三角眼里满是恶毒的光芒,她拿着木棍不停地抽打着小女孩,小女孩裸露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娘,我没有。”
女孩一边哭一边闪躲着,“呜呜,我没有偷懒,求您别打了,别打了!”
可她的求饶声没有任何作用,只换来更加用力的抽打。
隔壁的金花嫂子对于每天的这种声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怜的娃!能活到现在,也是命大!”
刘翠花打了一会儿,终是打累了,甩了甩手腕,擦去了脸上青白脂粉混合的汗水道:“滚,给老娘干活去,今天干不完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说完咬牙切齿地用手使劲拧着她的耳朵。女孩的头被迫仰起,露出一双极其清透的眼眸和那满是冻疮和伤痕的小脸,尽管她身形瘦小,脸颊凹陷,但看得出,底子标致,若是好好养养,待五官长开定然是个美人坯子。
娘,娘,我知道了。她捂着刺痛的耳朵踉跄地跑进厨房,熟练地加水,烧火,做饭。她没有名字,人们都叫她二丫,她娘生她时难产去世。爹一看是个丫头片子,就不管她了。后来是外祖母把她接了过来。据说她当时已经满脸青黑,连哭的声音都快没有了。外祖母不肯放弃一点点地用米汤喂她,才把她给养活了。
外婆把她带到四岁,她爹看她能干活了,就把她接了回来,自从回来后,她才知道活着究竟有多么艰难。
外祖母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偶尔给她带点吃的,因为她挨打的事情也闹过几回,结果是她挨的打更多了。
外祖母最后也没有办法,自古老子管孩子那都是天经地义,谁也干涉不了。直到外祖母去世了,舅舅们所幸就不管她了,从此两家也就断了联系。
她一口气把清得见底的稀饭喝完了,把碗上剩下的那几粒米舔干净后,赶紧把锅洗了,收拾完家,喂完猪后就赶紧背着箩筐朝着山上走去。自从去年自己饿晕在了李婶家门前,李婶每日便会在这个时辰等在路口,给自己准备一个窝头,若不是李婶这个窝头,自己可能早就饿死了。
她不想让李婶多等更是跑了起来。
“别跑了,慢慢走。”
婶子擦去她额角的汗水,摸着她的头顶的碎道:“你看你又出了一身汗,都和你说了几遍了,让你别瞎跑。
二丫笑得灿烂地道:“我这不是想早点见到婶子嘛!”
婶子点了下她的额头,“看这小嘴甜的。”
李婶把准备把窝头塞进她的衣兜里,揪扯中露出了二丫满是血痕的手臂,眼眶不禁一热,“这刘翠花杀千刀的,多乖的孩子啊,怎么下的去手。”
她声音哽咽地问:“疼吗?”
二丫赶紧露出个笑容道:“李婶你别担心,我不疼的。”
李婶听后心里更加难受了。
她转头擦去眼角的泪水道:“赶紧走吧,回的太晚了她又该找借口打你了,记得别走太远了,注意安全啊!”
“嗯,知道了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