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背着手在前面走着,她熟门熟路地推开了蒋郁卿的房间门,年少的时候她其实没少过来找他,偶尔玩累了便直接霸占他的床,那时候蒋郁卿只能由着她睡,自己在沙发上坐着等她睡醒,再把她安全送回家。
现在他可以和小公主一起睡这一张床了。
她向前走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就连沙发都没躲掉铺上了红色的毯子,火红的房间让她一时以为自己推错了房间门。
蒋郁卿见她停住,站在她身后往里面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一声,“怎么了?”
“这是你们家的传统吗?”
都喜欢睡大红色的房间?
蒋郁卿啧了声,带着她进门,解释道:“舒舒,刚结婚的都要睡红色,寓意好。”
她哦了声,漠然的点点头,洗漱后再一次穿上了红睡衣,幸亏没让她穿上红袜子。
她叹了口气,爬到里侧,像儿时一样,乖乖地躺在里面,蒋郁卿关上灯把她揽进怀里,在她侧脸亲了一下,“晚安,老婆。”
责任心
第二日清早,蒋郁卿将谢望舒送到工作室后,折身去华清集团上班。
他刚进办公室,就看到宋禧正无聊地揪着他的办公室放置的绿叶盆栽,沉默片刻,讥讽道:“这棵花惹你了?”
宋禧拍拍手,把绿叶洒进花盆里给它当营养肥料,哼笑着开口,“听说你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医学奇迹。”
“?”
蒋郁卿疑惑地看着他,几天没见他脑子坏了?
宋禧啧了声,提醒道:“顾榆怀孕了。”
他昨日听李衡谈起这个事差点没笑晕过去,他怎么不知道自家表哥还有这般超能力,但凡顾榆说孩子是蒋明德的,他都信,这个有点太假了。
“嗯,不知道是谁的。”
蒋郁卿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泡茶,他偏眸看他一眼,淡声问道:“你是来同我说这件事的?”
宋禧坐在他对面,拾了一个茶杯推过去,示意自己也喝,蒋郁卿拿着泡好的小茶壶给他倒上一杯,“前两日顾贺已经从那群董事手里收走了股份,现在他占股应当是不低。”
蒋郁卿嗯了声,对这件事并未太在意,就算他将散股全部集中起来,也不过占股百分之四十,蒋郁卿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剩下百分之十一在谢望舒手上,除非稀释他的股份或者拿到谢望舒手里的股份,否则顾贺一定不会是控股股东。
“这点不用管,目前还缺乏能让他彻底定罪的证据,爆破案一事他一旦推到道具组身上,完全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到时候涉及的人都会有危险。”
宋禧点点头,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不然还能容顾贺在外面这样逍遥吗?
谢谨川的电话拨了进来,蒋郁卿接通后,按开了免提,“我在南城,顾易那边提到了顾贺现在在做的生意,你同禁毒支队那边打声招呼,让他们私下查这件事。”
蒋郁卿同宋禧互相看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往年里不是没有家族背地搞见不得人的地下生意,但都明白一旦碰了红线,多少代都洗不干净这件事,整个家族也会为之覆灭。
“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宋禧开车同蒋郁卿一起去了一趟禁毒支队,将这件事商量一番,他们不是神人,生意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禁线之内一旦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支队长听后脸色也沉了下来,他郑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抓住这个人的把柄,尽快捉拿归案。
蒋郁卿嗯了声,走出公安局时,第一次发现清城的天暗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本份做着份内的工作,还能惹来这般祸事。
宋禧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至少现在还可控。”
“嗯。”
自那日见过顾榆以后,谢望舒再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还在好奇怎么有人出现了一次便没了踪影。
反倒是蒋郁卿每日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早晨醒来时经常人已经走了,留了便利贴和温在保温箱里面的早饭,晚上有时候她睡过去,迷迷糊糊间才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但沉重的眼皮让她没有精力开口转头又睡了过去。
平静无波的过了两个周,她刚拿着新做出来的样板图下楼同拍摄组商量拍摄问题时,还没下到底,站在台阶上同顾榆四目相对。
她扯了扯唇,将样板图递给摄影组,在会议室接待了突然到访的顾榆。
她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支着头,“这次又有什么?”
上次怀孕,这次带亲子鉴定来了?
她挺好奇,顾榆最近搞得这几招在做什么。
顾榆笑了笑,小腹已经轻微隆起,“听闻你们已经领证了。”
谢望舒不置可否,手指转着一根签字用的黑笔,“有什么事就说。”
顾榆推过去了一个音频,她笑着开口道:“想来谢小姐应该还不知道你们为何会结婚,不如听一听?”
不等谢望舒自己点开,她先按开了手机播放,蒋郁卿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她是我妹妹,我该对她负责。”
“又没有真发生什么。”
“那也是我的责任。”
“喜欢吗?”
对面是长久的沉默,谢望舒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签字笔,她轻轻地笑了下,强撑着精神,“这又能说明什么?伪造音频有多简单还用我告知你吗?”
顾榆耸了下肩,似乎对她的质问并不心虚,她收回手机,“我只是不想看着谢小姐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他当年答应我哥会照顾我,如今却见都不愿意再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