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中近一年,挽发的手艺不知不觉已有如此进益。
圆桃替她捧着铜镜。娘娘的容貌她分明已是看惯了的,可烛火下,美人对镜描眉,容颜明媚倾国,竟又让她看呆了许久。
不知是不是错觉,娘娘眉宇间,有她从未见过的神采。
……
这一夜萧询来得很晚。
他见到屏风前一直在等候他的女子,心中涌起些许愧疚。
“陛下。”
叶瑾舒对他一礼。
萧询扶起了人。数日的分别,他不经意挂念的人,总是瑜安。
“陛下曾言,斩福王世子者,重赏?”
叶瑾舒先开了口。
君无戏言,萧询颔首,心中一片柔情。
他不愿责怪她不遵圣命,私上前线。
只要她好好在自己身边,后位给她无妨。
“说吧,想要什么?”
他抚过瑜安的面颊,情不自禁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温柔而又缱绻。
叶瑾舒的心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便请陛下,放我离去。”
身世
自圣驾回銮后,娘娘便被一直禁足在了长庆宫中。
温嬷嬷担忧地望向窗边读书的美人,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
她在深宫之中,未曾知晓猎场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娘娘到底如何触怒了陛下。
她私下也盘问过圆桃,可这个小丫头只知道猎场叛乱,其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娘娘,用些点心吧。”
温嬷嬷放下一盏糕点,陛下半月未至长庆宫,有关容妃娘娘失宠的消息愈演愈烈。
长庆宫中人也各怀心思,纷纷问到了她面前。
既无家世支撑,唯有陛下方是娘娘的依靠。
寻到时机,温嬷嬷劝道:“娘娘,您不如向陛下说几句软话,兴许……陛下会回心转意。”
近一年陛下如何待娘娘,她看在眼中,总不至于短短十余日便完全抛去脑后。
或许温嬷嬷说得有理,叶瑾舒淡然一笑。
她只是,想赌这一局罢了。
有射杀福王世子的军功作为筹码,足矣。
……
月朗星稀的夜晚,萧询入长庆宫时,叶瑾舒已沐浴完预备休息。
长庆宫上下久未见帝王驾临,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又都暗暗松了口气。
皆盼着帝妃释了前嫌,娘娘能恢复往日荣宠。
寝殿殿门在萧询身后紧闭,叶瑾舒未行礼,坐于榻旁。
因是忙于清算叛军余党,这半月萧询清瘦了些。
福王府这个心腹大患一朝除去,萧询的帝位更加稳固。
被他压在榻间时,叶瑾舒丝毫没有反抗,眸色清明地望向萧询。
身下人衣衫半褪,萧询眸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