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直至跌落,文森特也没搞明白那人是如何做到的。但也很快意识过来,重新起身,准备再战。
他们理应不该这么傻,在此地出手会是被刺激到了吗?正想着,另一人挥舞魔杖从后方袭来,克里德曼只是向右侧了下脸,便敏捷地躲开了。
接下三两招,有人向攻击他的头部、躯体,甚至是腿部,但都被躲开。有人突然加向这边冲刺,克里德曼反应过来,蹲下身,以极快度冲过去,抱住他的腿,控制下肢的同时猛然用力。
战斗很快结束,几人难免灰头土脸,而唯一的赢家站在中央,拍着灰,嘴里抱怨:“哎呦!我——的——校——袍——啊——!”
一个洞赫然出现在下摆处,明显是被烧出来的,克里德曼回忆起刚刚,大概是太投入,避开火焰的同时竟忘记身上是什么衣服了。
“哎呀——!啊啊啊啊啊——!衣服啊——!!”
他几乎崩溃地在原地蹦跳,叫声尖锐割耳。
几人不明所以,也无法理解这个人的行为,只当是炫耀,直到那人又开始骂骂咧咧的叫着。
“过分!太过分了!这是校服!校服!!!虽然不是礼服可也不能这样啊!你看看我的脸!”
就连引以为豪的脸也因刚刚的战斗沾染到了尘土,这会又开始大叫。
尖叫声几乎贯穿耳膜,文森特也没顾那人歇斯底里的疯样,跑过去,还想再一次——
直到再一次倒下,文森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要被那家伙打散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步步向前,来到自己跟前。
“不要对我使用暴力,文森特。你之前的账我还没和你细算,这或许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少了哭笑不得的举动,他已然没了刚刚的疯劲,脸上严肃,笑意瘆人。
“很抱歉,失礼了。”
给过教训后,克里德曼扒开人群,转身就想走。
“等等!”
不知谁呵斥一声,克里德曼回过头,看向阻拦自己的那人。
“哦?还有什么事找我嘛,文森特。”
看来训练效果不错,他居然在短时间内爬起来了。克里德曼从那人身上再次感受到敌意,他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那人,瞬间看懂了他的意思。
“还想再来一次?文森特,我可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眼前的少年确实要比同龄人看着更老成,但也不如传闻所说如此温和善良。
“走开。”
克里德曼全然无视了那人的话,大步向前,一路小跑着拐入条小路,待文森特反应,他早已消失无影。
九月上旬,初入秋季,微风送来阵阵凉意,再想在夜间去禁林便得添衣。
今日的药草并不算多,但还是有所收获。在靠近黑湖前滩的边缘,远离沙砾与水源的地方,那一块半月牙形的空地上长着大量的流液草。
倒也难得,满月之时,很多巫师避而远之,害怕狼人出没,但也是在这月光满盈下,才能采摘到药效最好的流液草。
流液草——复方汤剂的主要材料之一,每当这时都会由自己采摘,再交由家族,熬制魔药。
但不巧,今天似乎有人光顾过这块宝地。
位于中央,中间一大片流液草已经只剩根部,但处理手法很好,获取药草的同时也保证它们可以再次生长。外围的流液草向内聚拢,若不细看确实难以现。
无奈,克里德曼也只能抽出随身带银刀,割去几束,放入袋中。
一路又寻到不少药材,也算得上收获满满。走在步道上,克里德曼抬头望向天,月亮此时悬在头顶,正指十二点方向。
隐约的,他听到夹于风中的吼叫。那不是好预兆,再想深入其中会耗很大力气,今天,该到此为止了。
在临近出口时,却有什么东西迫使自己回头。“…嗯?”
像是说话声,夜色已深,还会有谁在这?
寻着模糊的声音,拐过好几折,在确认没人看见自己后,克里德曼变成渡鸦飞到空中,仔细寻找,随后,在某个隐蔽的角落,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