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同学,不要拉着我了…好疼……”
手腕有了圈细细的红痕,他也不敢有太多举动,只是红着眼狠狠瞪着那人。“你…为什么能赢…你说的那明明都是歪理啊……!”
角落处的暴力无人在意,直到一声轻唤,他如惊弓之鸟般跑了出去。“克里德曼~”
是那个金头的孩子,身边跟着那个沉默寡言的黑皮孩子。
“啊…!你是…西斯!西斯同学好~那个…谢谢……”
他小声惊呼起来,看到那张脸头不好意思的低了下去。“没事~好几次撞见你都是一人,今天也是,有心事哦?”
话题被刻意安排,他浑然不知,还在感谢对方帮忙保下的面子。“那个…其实是因为我……”
怎么敢说,有朋友却很没有一样,也就用餐时聊上几句,陪个笑脸。
“一起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神色在这不大的孩子脸上毫不避讳的展现出来。“我是说去礼堂吃午餐啦~走啦~”
手被牵住一路向前,再眨眼已经到了礼堂,西斯对着那人俏皮眨眼,心中的阴霾似乎也没这么重了。“好了~快吃吧?要凉了欸…”
餐盘中不知怎么出现了一份淋上肉汁的土豆泥,培根跟被子一样盖在上面,还有碗加了面包碎粒的洋葱汤。
他怎么知道的?叉子卡在空中,这也自然逃不出那人洞察力极强的双眼。“因为…”
小指勾起,打成个结,大拇指按下给他盖了个章。“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朋友!他想拍桌而起,更想大呼小叫,可都不符合身份。“哦…哦哦…朋…朋友啊……好!非常好!”
头成了蚯蚓钻到了桌下,那脸色…和吃剩的半根腊肠一样。
“可以…永远都是朋友吗……”
克里德曼试探性小小叫出了一声。“可以~”
酥麻感顺着脊背上升,他整个人弹了起来,见到那人眼中又触电般移开了。“不可以!不可以!我一定会很差劲的…如果说西斯是为了保护我的自尊心…安慰我其实也可以不用这样…直接说就好……”
温柔的力度将他拽到身边。“好啊~那就…记住……心,不可以乱放哦~”
他逐渐与那人走近,将那人当成是知己。“西斯!给~”
窗外大雨倾盆而下,落叶被冲入泥浆中,俨然一派萧瑟样。“嗯?”
书本被轻轻合上,那双眸子里带着片快要融化的冰雪。“谢谢~”
小小的,有着玻璃糖纸的颗粒躺在手心中央,是那些乞丐的最爱。“嗯~”
蜜流融化了最后一片冰晶,不摆架子也与那些势利眼的孩子不一样,那人如此温柔大气,是良师益友,他看向那人眼中有了憧憬。
“过来。”
西斯朝着那人招了招手,克里德曼的头枕在了那人的腿上,丝隔着布料轻蹭肌肤,微凉的手指点在红肉处又生出一丝刺痛。“嘶…”
本该前些日子好的,可偏偏救人太着急自己摔了跤,额头的伤口又硬生生割开了。“疼?又受伤了啊~怎么弄的呢?”
哄小孩的口气让他莫名喜欢,只是乖巧的低头故作委屈。
“忘了嘛…当时满月之夜…是因为救你……”
不说还真是忘记了,但偷偷在宵禁后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自然也有道理,便是去采摘清光皎皎之时才生长的流液草,但麻烦更多是送入门内的。“那…可要小心啊……伤口过深就愈合不好了……到时化脓生疮,疼痛也如蚁噬袭来。某天你牵动就会想起,那是好不了的疤,会让你一辈子恐惧蚁酸。的所以乖乖的,这可不是睡前故事哦~”
点在鼻尖的温度有些凉,一路寒到了心底,他赶紧转移话题打了圆场。“嗯…西斯……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说过你的家人?能…再多少一点吗?”
家,是书本中所谓的起点,也是白纸黑字上所道的亲情,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被珍视的时光。“我的父母都是斯莱特林我和你说过的,家族辈出音乐家,我的梦想呢…不重要,只要幸福就够了,现在的我是这样,你呢克里德曼?是否也是如此?”
再一次,问题被抛还给了自己,他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家…家……梦想……”
只是重复这几个单调的词,太过深奥了,他决定拼一拼跟随自己的感觉走。“人生如船舶漂泊不定,家就成了避风湾,家人会是穿透迷雾的灯塔之光,至少在我感到迷茫时找家人从没错过……梦想离我还很遥远,家这个概念以麻瓜的历史来说早在几百甚至是几千年前就有了,维系家的或许不只是亲情,恩义…或许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