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句句肺腑之言,此时的东晋可谓桓玄和刘牢之两家独大,于情于理都没必要另谋低就投靠桓玄。
刘牢之听到刘敬宣一副儿子教训老子的语气,大为恼怒,曰:“吾岂不知!今日取玄如反覆手耳;但平玄之后,令我奈骠骑何!”
军事会议开到这里,已经没有开下去的意义了,连亲儿子都被骂成这样,其他人哪敢再说什么,很快便不欢而散了。
刘裕再回去的路上,无比的唏嘘,没成想自己跟随的英雄竟然是这般怂样,忽然有种信仰坍塌的感觉。
“什么叫平玄之后,令我奈骠骑何!”
刘裕自言自语的呢喃。
他桓玄都能把司马元显收拾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你若收拾掉桓玄还会怕一个小小的司马元显?他若真的敢奈何你,杀了便是。
“糊涂啊,糊涂!”
刘裕看着漫天的繁星,久久不能释怀。
……
翌日,北府帐中。
刘牢之酒已经醒了,他想起昨日之事,多少是有些后悔的。
奈何,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麾下将领都反对又如何。
当着大庭广众说过的话,说完就反悔,他刘牢之丢不起这人,他就是这般倔脾气。
至于背负2臣的名声又如何,他又不是第一次了,不用羞羞哒哒的。
“叛主背亲”
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当有过第一次之后再去做就毫无心理压力。
是啊,普天之下,老婆不好找,那老板还不好找么?想及于此,便将儿子刘敬宣召入帐中。
刘敬宣见其父已下定决心投降桓玄,哪敢再出忤逆之言,领命前往桓玄军营。
桓玄本在帐中小憩,得知刘敬宣来了,勃然大喜,衣衫不整的出帐迎接。他十分清楚刘敬宣来此意味着什么,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好事儿生,这不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么。
桓玄始终都在这种不可思议中游弋,忍不住叹息:这么直白的离间计结果他还真就成功了,真有你的,刘牢之!
敌军,哦,不对,友军的少帅前来,桓玄自然不能怠慢,特意飨以酒宴款待刘敬宣。
同时为了显示自己是一个拥有高级趣味的人,还特意搬出自己珍藏的名家书画,与刘敬宣一同观看,那情形别提有多亲密了。
刘敬宣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对满肚子坏水的桓玄毫无任何察觉,居然还真挺感动。
桓玄手下那些辅佐的官吏们看见这种情形,无不相视会意、点头暗笑。
很快,刘敬宣也圆满的完成了他以礼来降,倒戈卸甲的任务。
桓玄当然也礼尚往来,封了刘敬宣一个谘议参军的军衔,别提多风光了。
……
北府投敌兹打,不胫而走,消息很快传到建康,举国震惊。
司马元显却出奇的平静,他明白他这个荡妇是拦不住刘牢之那个铁了心的婊子。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爱咋咋咋滴,啥也不是。
面对压倒性的压力,他终于离开了那艘住了半个多月的花船,回到了建康城中。
司马元显终于意识到“期末考试”
没几天了,要准备考试了。他是懂考试的,因为他退守之地是东晋鼎鼎大名的学府,国子学。
桓玄军有了北府军的加持之下如虎添翼,不日抵达新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