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郑重其事,好像生怕上官云想不开一样,劝他慎重考虑是否要拜入流字一道门下:
“不说别的,单敲你这位林师兄,手中确是连一柄仙剑也无,只得用丹田真气,化作手中长剑,好不寒酸。”
“想那动字一道,能炼法器,与人论道之时,就算打不过对方,也能丢一堆法宝去砸,可不要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人家的好处。”
“说起宝物,我门中仅有的两件仙衣,还是贫道当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对金银仙蚕。”
“仙蚕毕生所吐之丝,方才绣得了衣前的两月三星,金银两具宝衣,可再没有第三具了。你可要想好,是否会为此事,而对你那林师兄心生嫉妒?”
上官云当场扑倒,行拜师大礼,埋头诚恳说道:“弟子将来若同门相争,有违师命,情愿永堕轮回,不得生……”
林回惊呼一声,他听了上官云竟然当场下如此郑重的誓言,忽然大为感动,内心中此刻竟然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苏谨言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眼睛,不再犹豫。
如释重负的他,抬手就将自己身上的金丝云纹道袍一把扯了下来,随意的搭在了上官云的肩膀上。
上官云被苏道长的行为给惊呆了,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眨了眨眼睛,不知苏师此意何为?
就在这时,苏谨言稍显冷淡的声音及时响起:“还愣着做什么,此物以后便赐予你了,还不快穿上,难道要等着我反悔不成?”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你生出想要考验人心的想法,往往就会现有时候人心最经不起考验。
苏谨言便是这样的性子,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有负于他人。更担心因为自己行事的纰漏之处,而生出些什么本来可以避免的事端来。
道长此举之下,林回却是比上官云还要高兴几分,连忙展开,替上官云披上了仙衣。
他开口说道:“还不赶快谢过师父!”
上官云依言而行,将一身道袍穿戴整齐之后,俯称谢。
没想到那苏道长却丝毫也不领情,仍然板着个脸。在他哼哼了两声之后,才冷笑道:“不忙不忙,却又谢我做甚?你当是得了好处,却不知道,我实在是害你呢!”
“凡得道者,神不能制,妖不能祸,人不能伤。”
“好好修炼自身法力,才是重中之重。过于依赖外物,就算不招来旁人的争抢,也终究不过是小道耳。”
“若耽于此物,而不勤加修炼,少不得数有尽时,恐难得道。”
林回对自家师父的古怪脾气,却是了如指掌。
他抿嘴一笑,也不生气,更是打趣道:“师父,那你也来害害我吧,我倒是巴不得多出些个人来,天天惦记着怎么样拿宝物,来破我的道心呢。”
上官云刚刚入门,不及那师徒二人亲近熟络,由是不敢多言,只得在此地静静的站在一旁,心中却是多了几分笑意。
苏谨言不去理睬林回的玩笑,他转过身来重新凝视着上官云,开口叮嘱道:“为师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你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