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弦月和清松已救回,属下将她们安排了住处,只是,她二人皆受重伤,属下给寻了大夫,已无大碍。”
卫末静坐在椅上,面上出奇的冷静,“可查清母妃因何锁拿二人?”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暗一跪在地上的身体轻颤,甚至不敢抬头看座位上的公子,这事牵扯太大了,一个不甚,公子,以后该怎么办。
“回话?”
卫末冷喝。
暗一咽了咽口水,他深吸了口气,正欲开口,后脖子一痛,人缓缓倒在地上。
卫末倏地起身,“阁下是谁?”
凭空出现在屋内的黑衣人踢开地上的暗一,背着窗口而立,脸上蒙面,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观身形是位男子。
他缓缓开口,“公子不必紧张,老夫只是受人之托,顺便来替公子解惑。”
卫末一怔,神色不曾放松,暗暗提防着重新坐回椅子上,“洗耳恭听。”
黑衣人对他处惊不变的神态暗赞,不愧是那个女人的血脉,胆识同她不相上下。
卫末面上看着镇定,实则心里很不平静,他有种预感,这个黑衣人嘴里的解惑,很可能同母妃锁拿清松等人的事情有关。
如此,也有可能与他的身世有关。
他不是临阳王之子,那他是谁。
次日,秦珍起身开门,便看到卫末站在院子里,如墨的长上沾了晨露。
一身青衣,广袖随风轻扬,眉染淡愁,面如白玉,卫末,简直就是世人眼中一道移动的独绝之景。
他这是在院里站了多久。
“卫大夫,来了怎么不叫门?”
秦珍走过去。
五郎瞅了瞅院里的人,他拉住秦珍的衣袖,仰头问,“姐姐,卫大夫好奇怪哦。”
秦珍摸了下他的小脑袋,笑骂,“人小鬼大,好了,你先坐一会,姐姐给你做早饭,然后送你去学堂。”
五郎重重地点了下头,乖巧地坐回屋子里的小板凳上,黑黝黝地眼珠望着院子里的卫末。
秦珍问卫末,“要不进来坐坐,想来你应该没吃早饭。”
这家伙心思重重,满脸愁思,怕是遇到了难事。
不过,总不会比她遇到的事更难。
“珍儿,你恨你爹娘吗?”
卫末问。
秦珍微愣,随即道,“当然,为人父母,生而不养,若是他们情非得已,我自不会怨恨,可他们抛家弃子,将三个稚子扔在家里,受尽了欺辱,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我也不会原谅他。”
卫末低声轻喃。
“你说什么?”
秦珍没听清楚,“你不会原谅谁?”
“没谁,却是饿了,不是说要做早饭。”
卫末转开话题。
“哦,那你等等,一会就好。”
将人请进屋,奏珍生火刷锅,她自打住进了北城贫民区,别的都缺,唯独不缺肉。
也不知是谁,天天给她送猪,这奇葩无比的送礼方式,令她好生无语,却又查不出来送猪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