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景然眼露寒光,随时准备要夺他皇位的赤忱,真是要不起呢。
大理寺的人听不下去,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定王断案,只凭臆想,不讲证据?”
还赤忱?我看是吃撑了。
大理寺开口后,定王一脉的官员也顺势起哄,“皇上,定王所言有理,太后远在临江,皇后入宫那便是要管理后宫琐事的,可后宫诸事,仍由皇上亲自过问,实在是不成体统。杏太妃为众太妃之,屡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甚至皇后还让太妃在雨中等待通传,久久没有回应,让太妃因此感染风寒,实在德不配位。”
礼部尚书宋晨此时站了出来,“张大人此言差矣,皇后养病天下皆知,杏太妃去皇后宫中请安不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吗?皇上早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后静养,太妃特意挑了雨天前去拜会,本就不妥,下人拿不了主意,又不能将人赶走,才耽误了些时候,怎么倒成了皇后的罪过?”
“宋大人向来不管这些事,下官倒是不懂了,怎么您今日倒帮皇后说起话来了?”
宋晨当官多年,身上的市井之气却未曾褪去,撸了一把袖子,“嘿,这话说得奇了,本官掌管礼部,礼仪之事本就是职责所在,不往大了说,就说这雨天上门,一不讨债,二不看诊,干嘛去呀。”
另一位官员开口反驳,“皇上,臣倒认为定王所言需要仔细斟酌,皇后一位事关重大,德行当为天下女子表率,尤为重要,先不说皇后娘娘是不是有意做出那装疯卖傻的事,就说整日在宫中走动,就足以惹人非议了。”
宋晨来了劲头,摆出了来一个打一个的架势,“哦?你说说呀,怎么个惹人非议法?”
那人义正严辞,“虽说我梓玥国女子也可入学堂,可到底不是那商贾之家,一国之后整日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宋晨哈哈大笑起来,“刘大人没事吧?皇后在御花园叫抛头露面?你逛自己后院算不算抛头露面?”
焦景然看着底下竟真的为这事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了,讥讽一笑,“在刘卿眼里,大约从内殿到外殿都算出了趟门,刘卿家中女眷是不是连床都不准下?”
被皇帝点名,刘大人只能尴尬地笑笑,老脸通红,“皇上说笑了。”
“朕没功夫和你们说笑!”
焦景然拍案坐正,帝王的气魄尽显,“身为朝臣,信口开河,社稷安危不问,百姓生活不管,倒是有时间在这里无事生非盯着朕的后宫!”
“臣等有罪。”
齐声后,便是黑压压的人跪满了朝堂。
焦景然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怒气已达到了顶峰,高声呵斥,“你们的确有罪,边关战情紧急,皇后的父亲孟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就是为了护着你们这群得以安居乐业的在这里将矛头对准了他女儿?都给朕记清楚了!天下从来都不是太平的,我梓玥国的盛世,是多少人用性命开创的,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才得以守护的安宁,你们哪怕是狼心狗肺不记恩德,也别给朕做出这吃饱了撑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蠢事!朕的皇后,由孟将军一手教导,心慈,身正,志高,将是朕这一生唯一的皇后,再敢妄加非议,提头来见!”
说完,甩了袖子,直接大步跨出了大殿,留下跪了一地的众臣,只听见怒火中烧的皇上离开的脚步声,还有于初匆忙跟上的动静。
连“退朝”
二字都是于合喊的。
跪在最前排的定王低垂的脸上满意地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