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傅不赞同地看着吴夫人,说道:
“夫人慎言。你可知谢煜如今地位如何?那可是我大兴朝立下赫赫战功的镇国将军,可再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少年了。要我说,咱们晚晴还真配不上人家。”
吴夫人不满,说:
“哼,再怎么厉害,不也还是不得皇上看重?等兵权丢了,还不如咱们家呢。”
吴少傅手里的茶杯“嘭”
地摔了出去,吴夫人的身子一抖,不敢置信地看着吴少傅。
“你个妇道人家,在哪里听的这些胡言乱语?你小心将全府上下都拖下水。”
吴夫人不甘,她不觉自己有说错什么,还欲辩解一二,这时听去跑腿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
“老爷、夫人,二小姐她不在府里,听院里伺候的丫鬟说,二小姐似是去镇国将军府找他们家五小姐去了。”
“什么?”
吴夫人的脸唰的白了,谢煜刚回来,吴晚晴就巴巴地上门去了,这又要让人在背后议论了。
本就不好议亲,难道还真的非得嫁给谢煜不可了吗?
不管吴夫人怎么想,在吴晚晴的心里,她确实已经认准了,自己这辈子,非要嫁给谢煜不可。
在谢煜还是镇国将军府那个鲜衣怒马的恣意少年时,吴晚晴就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
吴少傅是个文官,吴晚晴从小看多了父亲和兄长总是端着文人的架势,对她与家中姐妹也是诸多教导。
吴晚晴在一次宴会上遇到了当时还满面春风、不羁潇洒的谢煜,忽然就被他与自家父兄完全不同的气势所吸引。
吴晚晴家里管得严,女则女诫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认知。
一旦看到谢煜对家中姐妹那么宽容,竟会带着妹妹一起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吴晚晴的心也野了。
从那时起,吴晚晴就渴望着能够嫁给谢煜,自己有一天也能像谢松韵一样,被谢煜带着纵马在广阔的天地中。
可吴晚晴还没等和谢煜说上话,镇国将军府就出了变故,谢煜就出征了。
这一走,便是五年。
可吴晚晴管不住自己的心,还总惦记着那个少年。
五年,她和谢松韵虽依旧没能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但也算得上是能够约着一块逛街吃饭的朋友。
这倒也不是吴晚晴的原因,其实吴晚晴为了和谢松韵搞好关系,已经花费了很多心思。
可吴晚晴也不知道这谢松韵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性子,无论她怎么示好,谢松韵就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吴晚晴不去找她,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吴晚晴的。
一开始吴晚晴也怨过,可后来现谢松韵对谁都一样,自己都算是谢松韵身边很能说得上话的人了,吴晚晴便也就释然了。
听说谢煜回来了,吴晚晴早就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昨日是元宵佳节,她实在没有借口溜出去,她或许昨个就跑去镇国将军府了。
虽然知道谢煜今日必定是要进宫复命的,可吴晚晴还是等不及了,一大早就跑去了镇国将军府。
谢松韵听说吴晚晴来了,嘴角勾了勾,手中练剑的动作丝毫未停,就好似没听到吉盈的话一样。
吉盈也弄不准自家小姐和吴晚晴的关系,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对人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反正话是带到了,小姐没有吩咐,吉盈便站在一边,并没有动,只手里拿着条干净的汗巾候在一旁。
谢松韵眼睛瞄到院外不远处的一抹蓝色身影,知道这是吴晚晴到了,可谢松韵依旧没有收势,好似并不急着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