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陈瑾错愕站在原地,他狐疑地朝身后一看,确认没人,这人只能是对他下跪。
“陈瑾。”
那人嗓子干涩沙哑出声,他仰起脸。
纵然下着雨,陈瑾也认出了那张脸是谁,双颊凹陷,长脸细目,委实长的很有特色。
是刘郭雄,之前还对他有莫名敌意。
“衙门的人说,现在是你负责刘家的案子。”
刘郭雄低喃说道,声音虚弱却强撑着。
刘郭雄现在状态有点不对啊,陈瑾思索着,想到之前还看到刘郭雄跪在内门广场。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这刘郭雄怎么跪来跪去的。
“是。”
陈瑾开口说道。
刘郭雄沉默片刻,随后艰难说道:“带我去,我知道很多刘家很多的事。”
刘郭雄作为刘家仅存的人,确实知道很多,要查刘家灭门一案,刘郭雄也是绕不开的人,不过他怎么自己送上门了。
他之前跪在内门广场不会就是在求掌门吧,姜掌门肯定不会管这件事的,他就求到我头上了,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陈瑾理清楚思维,就点头说道:“可以,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广场汇合出。”
刘郭雄像是不敢置信般身体一颤,他直直地看着陈瑾,随后腰缓慢弯下去,整个人趴在地上,闷着声嚎啕大哭。
可怜人,陈瑾沉默想到,他走进雨中,绕过刘郭雄离开。
这个时候,给他点时间独处吧。
……
陈瑾并未直接去内门广场,而是先回了一趟小院。
还未走到小院,就看到朱展全撑伞站在门口,见他过来迎了上去。
“我已经问过王长老了,王长老说既然你是开口要,就留给你。”
朱展全躬身说道,将手中拿着的一叠纸递到他的眼前。
“替我谢谢王长老。”
陈瑾欠身回礼,他接过纸,扫了眼,依稀看到“咿呀”
字眼。
“会的。”
朱展全笑道,他转而又说道,“那我先行离开了。”
“请便。”
陈瑾让开路。
朱展全颔撑伞离开,脚步不缓不慢。
陈瑾收回视线,拿着纸张沉默推开小院门,他走进屋内,将纸张放于桌上,怅然叹了口气。
他拿起桌上铜镜,看向自己的黑袍,前胸处有一个肉眼可见的窟窿,能看到其内素白的内衣,在地牢被打破,一直没来得及去补。
他思索着脱下长袍,换上内门弟子的练武衫,又从墙上取下长剑背在身后。
陈瑾站起环顾一圈,拿起叠好的长袍和纸张,推门撑伞而出。
……
陈瑾走到内门广场,就看到刘郭雄已经在撑伞等待了,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头未干,却也绾好用笄穿过,看起来不再狼狈。
“走吧。”
陈瑾开口说道,刘郭雄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下山道,陈瑾想了下说道:“关于刘家一案,你知道什么说说看。”
他习惯性想说刘家灭门一案,随后又意识到用词不当会有些冒犯,真说出口,刘郭雄不会当场给他一拳吧,陈瑾吐槽想到。
“我三天前刚回过家,将《震心拳》和《磨沙掌》交给父亲。”
刘郭雄沙哑开口说道,“他当时接过功法就让我回门派,以往我晚上回去都会留我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