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别开眼,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司宴鸿,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管。”
“行吧,那你找我来,不是让我为她瞧病吗?”
傅寒夜掐了烟,用手拨了拨领带:
“我想知道,诊室里,你们谈了什么?”
司宴鸿搔了搔头:
“没什么,不是说了,谈的都是她的病。”
“那她为什么回来就疯?”
傅寒夜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司宴鸿的脸,他想好好看看,他这个大外侄去海外深造多年,别的没学会,到学会给他抢女人。
司宴鸿想了想,终于明白过来:
“舅舅,我记起来了,我好像提了乔安安。”
傅寒夜喉结滚了滚:“为什么要提?”
“她问的,问你们以前的事,我也没敢多说,她还跟我说,你们正在协议离婚,舅舅,她怀了孩子,你们为什么要离?”
“与你有关吗?”
傅寒夜摘下领带,扔到沙里。
司宴鸿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一圈圈的挠痕,外套都扯破了。
那英俊的脸上,也有两道被指甲挠的痕迹。
司宴鸿再次不淡定了:
“舅舅,你要逼死她的。”
他心里痛极了。
他捧在掌心的女人,现在,正受着比死还痛苦的煎熬。
“司宴鸿,你再帮她说一个字,我弄死你。”
傅寒夜的眼神很吓人,像是在看着自己商场劲敌。
不想与傅寒夜撕破脸,司宴鸿只得强忍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你曾经那么意气风,我视你为偶像,却也逃不过与凡夫俗子的命运,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忍住自己想冲上楼的冲动。
再次叮嘱:
“你再这样折磨她,会把她给毁了,既然不爱,就放手,让她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傅寒夜鼻头颤了颤:
“就算我不要了,她的下家,也不可能是你。”
“滚。”
司宴鸿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他咬了咬牙,犹豫了两秒,到底还是走了。
余嫂与两个保镖上楼,没一会,又下来了。
傅寒夜坐在沙里,又给自己点了支烟,烟抽完,他起身,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那颀长的背影,有寂寞,也有说不上来的黯然神伤。
男人去的方向,不是卧室,而是书房。
卧室里,沈念蜷缩成一团,板上,是她摔砸东西清除不净的痕迹,余嫂刚刚上来清扫后就出去了。
什么也没说。
她安静躺在床上,怔怔看着窗外的夕阳沉下去,湛蓝渐渐布满整个空。
夜色降临,万家灯火在清瞪瞪的眸子里闪烁。
余嫂推门进来了:
“念念,给你看样东西。”
见沈念没有动静,余嫂的声音带了惊喜:“这朵彼岸花,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