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言晏始终不言不语,闷闷不乐之样。
许葭月看热闹不嫌事大,忙揶揄,“该不会因为我的玩笑,你们吵架了吧”
“那就作孽了,我拢共和周先生相过一次,哦,不对,是两次,相过两次亲罢了。”
许葭月谈生意心切,拿周是安的名衔,博赵岭的认识度。
这点小戏码,他岂能看不出。
他只
是不在意。
在意的是,言晏的态度让他有点下不来台。
更难堪的是,在从前旧人的面前。
他手上能感受到言晏不顺从的力度。
他隐忍的体面,很想不要了,很想问问她,证明自己过得还不赖,怎地就让你要掉头就走了
赵岭约周是安一道去庆功酒上喝一杯。
“不了,你今天有正事的话,我们就改天再约,我也要先送她回去。”
周是安与对面而立的几个人妥帖道再会。
已然走出去十来步了,赵岭一身正装,态度严苛,声音冷泠泠的,没有刚才话家常的亲和了。
“周二,你不问问她过得怎么样了”
“她过得没你想象的好。”
言晏被周是安塞进车里的那一瞬,喉头间是涩的,像被喂进一口沙子。
她微微垂眸,只想到有时候街坊间拌嘴,拿来骂人的那句话,不识好歹。
她明明知道在她面前有一道鸿沟,还是想跳下去,乃至跨一跨。
可是隐约琢磨到他从前的一些病症、软肋,现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还是比都不能比的。
赵岭那两句急切的话,到底让周是安动容了,他拽言晏手腕的掌心,有冷汗。
余情未了才总有记恨;
念念不忘,
言晏突然不想有任何记忆的能力了。
到头来,她有一种不自量力,以卵击石的自负感。
周是安不知道是情绪不太好,还是真得手生疏了不自知。
路口一个红灯,他直接闯了过去。
言晏想说什么,终究忍住了。
车开得急急促促就罢了,偏就中控台上搁置的两支手机连环响着,他也不接。
前面的车辆,亮绿灯后,迟迟不动身子,他极为愤愤地猛按喇叭。
不知是公务还是私人的手机再次响起,言晏都不禁看向他的手机,心想,你接个电话有这么难嘛
“你靠边停车吧,我不回我外婆那里了,我去我妈那儿,你有事就先忙。”
言晏半负气半诚恳。
周是安是个有脾气的主,他听清言晏的态度,再矫情就没什么意义了。
随她的愿,真靠边泊车了。
车刚停稳,他也不与言晏开口辩解什么,只抄起中控台上的手机,简略口吻接通电话,“什么事”
副驾上的言晏憋着气,解安全带,转身推车门要下车的时候,听周是安的通话再无下文的状态,她狐疑瞟他一眼。
周是安微蹙着眉头,继续沉默不语,目光沉沉,似有意看言晏,又似不满她为什么还不下车。
“情况怎么样,我尽快赶赴过去,通知秦之惠。”
周是安撂了手机,再端正严肃的口吻不过,“你小舅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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