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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组织所重视的人,又岂能是宵小之辈。
他没有立刻反驳,亦或是解释。
因为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对她,他更想见到的是原主。
一想到这,神情的暗伤竟让祝卿好觉得有几分怜惜,她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不停地摩挲着下巴,眼睛里流露出一股要吃人的趣味。
“王家,是什么情况?”
她也想知道当事人是何看法,未知全貌,何以置评,王家于她的计划而言,可谓是入阵曲,这步棋走好了,之后的路似乎可以让那些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毕竟,等待死亡到来的日子,煎熬的不止是时间,还有对于恐惧深层的心理阴影。
“额,”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刚刚那两人对她是如何描述的。
“这可不是我来之后生的事。”
另一层意思是,你最好交代清楚。
【酉】略显心虚,心里的措辞刚想说,又被祝卿好一个摆手的动作回绝了,“你也不用过分忧心,你想做什么,我不管。”
紧接着两人四目相视。
两人交汇的眼神在这一刻似乎冲破了之前的狭隘。
月色溶溶,在这一刻恰好透过窗棂透射进屋内,那一隅方寸的投影像是两人交涉的共同之地。
气氛融洽的同时,秋风大爽,不经意间,摇响了窗外稀稀疏疏的树影,一晃一晃迷惑人心。
【酉】看着她,看着这副不谙世事的书生面容,想到的是谁呢,那位总是置身事外,却被轻而易举取代的人吗……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躬身后打算离开。
“对了,这几日你的人可以从裴府撤了。”
在其转身离开之际,祝卿好注视的目光缓缓收回。
“这是?”
【酉】有些诧异。
两人注意到门外细微的动静,【酉】率先熄灭了几盏亮堂的灯,又留下两个昏黄的微光,影影绰绰的朦胧感。
“他恐怕也有所察觉,别让他查到你这了。”
祝卿好见状压低声响,待他靠近之末,方才开口。
沉思片刻,乖乖应声:“明白。”
如此形势,他们必然是要共处一室的。
半躺的姿势持续久了也有些乏了,祝卿好伸伸懒腰,平躺榻上,佯装困倦。屋外细碎的声响再次浮现,【酉】也是识相,拿起一旁的软丝裯衽,轻盖其身。
他想着另一侧有个软榻可以休息,他抬脚,便被拉住了衣袖,他诧异回,却是深夜里一双鹰狼似的眼神,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天支的胁迫感。
她的眉眼先行说出“尚可”
,随后才吩咐道:“派几个人去崔家,最好能扎根进去。”
虽然不明所以,但【酉】没有多问,甚至懂事地不再疑惑地表现出来。
“你很聪明,但有时候过于自负了。”
她突然想起那位天支的前任【辛】,最后弥留之际所说的疑虑太多。她看向【酉】的时候,又带了几分试探。
“我不想知道你和子还有什么别的计划,但组织不会放任你们这般。”
话到此处,她戛然而止,试图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说起来,他的心理素质真是够硬的,她却是庆幸这样也好。她复而开口:“我不会多嘴的。”
她不再看向他,反观【酉】却在话音落下之际,抬起头,审视地看向了她。
这段话,可真是赤裸裸的威胁,【酉】心里也清楚:她的目的何尝干净。
他没有说出【子】的顾虑,而是看着这抹身影,久久陷入沉思。
袖口的青绿色似乎也在这昏暗的光影之下,陷入了层层深渊。
他无法割舍,也无法逃脱这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