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第三局的胜败之战了,我摆好棋局,坐直了身板,沉下心气,步步为营,在轮番换子后逮住王益勋的一个疏忽,终于一举定乾坤。
我咧嘴说好搞定,定字还没脱口,声音便噎在喉咙里了,刚刚有点得意忘形,口张的幅度大了些,一时松动竟让石珠顺势滚下咽喉。
我瞬间呼吸不畅,忙低下头张大嘴巴双手紧紧往下扯喉咙,想将卡在喉咙的石珠挤压出来,然而石珠分毫未动!
我不能呼吸,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绝望。脸色开始泛白,额头上的冷汗如雨直下。
王益勋见状忙上前拍打我后背,颤着声音道,没事吧没事吧,天啦那么大的石头。
我答不上话来脸憋得通红,心下一横干脆一仰脖子,鼓动喉咙一张一驰下,石珠竟慢慢滑落下去。我连连咳出几口痰水,里面竟有了些许血丝。
看来是喉咙刮到了,我抹了一下呛出的眼泪,庆幸总算能透过气来了。奶奶的,刚才我遗言都想了,老天不长眼,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王益勋扶着我慢腾腾地回了家,一脸内疚,毕竟今天衔筷子是他提出来的,临走时说一定帮我抄好字,明天一早给我。
好人啊,他甚至把我的家庭作业也带走了。
进屋后,老妈看到我一脸的苍白,忙追问出了什么事。
我不敢隐瞒,这关系到我的身心健康,此时肚子胀的有点厉害,听过种豆得豆的我,脸上有挂不住的担忧,甚至怀疑那石珠会不会在里面越整越大。
我妈一听我将石珠整个囫囵吞下,菜都不炒了,扔下锅铲背着我急匆匆地去了镇卫生院。
医生一听我是吞了一个石珠,当即便将我带到放射科照了x光,接着又去照了B,拿到两张胶片后,医生对着我妈一脸奇怪地道,这石头应该下来吧,两张胶片上没看到。
怎么可能?有没有,我还是有感觉,我向医生强调自己有腹胀恶心的感觉。
见我满脸质疑一口笃定体内还有异物,医生也开始怀疑当初的判断了,只得解释一番。
跟人体组织相似的异物,不太容易现,如竹签、水果类不过这些都是可以在肠道内消化殆尽的,另外塑料与周围组织不存在密度差异的话,x光对塑料不成像。
医生解释完,便问我们要不要做进一步检查去市里做一下cT。
小镇到兴阳市没有直达的班车,还得搭两个小时的船到县城转车,一番周转最快也要七个多小时到市区,而市区到医院至少要半小时。
医生口中的医学术语,妈妈听得云里雾里,见我气色似乎有所好转,便先带我回家了。
晚饭时,妈妈跟奶奶说一下我的遭遇,奶奶一听说那石珠连x光都拍不出来,便说照cT也不一定管用,还要长途跋涉担误时间,还是先叫姜师公来看一下好,看能不能喝碗符水催吐出来。
吃晚饭时我毫无食欲,小吃了半碗饭,居然冒着酸水吐了出来。
为了不担误病情,妈妈第二天一大早,便带着我去王家坪找师公,奶奶则到学校给我请假。
王家坪离镇上还有三里多的路程,为了不担误行程,一路上妈妈背我一截,拽我一截的,来到王家坪村口时,就听见一串爽朗的笑声,从旁边的田埂上响起。
“这不是柳桂么,来王家坪搞么的了?”
我妈听到喊她的声音后,一脸惊喜连忙转过身去。
却见衣着对襟长褂的姜师公,正提着一块五花肉过来笑眯眯望着我俩。
我妈连忙上前问好,一脸焦急地说明来意,完了连说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