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暨捏着羽毛尾端的小柄,在手指间碾动,绒毛随之旋转,转过一个圈又一个圈,抵到娄敬策的胸膛上。
轻轻软软又蓬松的羽毛,只是落到衣服上,娄敬策却觉得自己似乎也被这羽毛搔了一下,微痒。他的目光从羽毛上转向明暨的脸,月光下直对上那双似乎要把自己看透的眼。
“你想去的救他们啊。”
明暨陈述事实,不给他辩驳的机会。
娄敬策自然是想的,但他也清楚,别墅到那边的距离。自己不可能抛下这边的一切,长途跋涉去到东区与北区接壤的那片大沙漠中救人。去就不容易,茫茫沙漠里找人更是麻烦,沙漠还要更危险。
娄敬策没吭声,看向明暨期望的目光言明了一切。
明暨的手腕一转,抵在他胸膛上的羽毛尾尖扫向自己的脖颈,他略微停顿想了两秒。
“也不是不行。”
娄敬策惊讶,真的可以?
“不过……”
明暨似乎很喜欢玩这种把戏,看人脸色变来变去,“你不能去。”
“啊?”
不去怎么救他们?娄敬策惊讶后,又有些惊疑不定。
对于明暨而言,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明暨转身向隼走去,冲着它招手:“小鸟,快过来。”
隼赶忙把脑袋埋进翅膀底下,真是半点抬头也不敢了。它悄悄从羽毛的缝隙间观察地上影子的变化,一人一隼愣像是在跳探戈似的,你近我退,你靠近我又一个转身。
隼缩到一个奇怪的铁疙瘩后边,小心翼翼探头往四周瞧。
“咚”
铁疙瘩突然出一声响,吓得它翅膀一扑楞就从后面飞了出来。
明暨在隼回头去看金属花盆的时候,一把抓住。
他扣着隼的尖喙,强迫它把小脑袋抬高。
“小鸟,这么怕我啊。”
语气有一点点伤心,大概能品一秒那么多。
隼抬头眨巴一下眼,还没来得及品一秒,就见捏住自己尖喙的这人笑得灿烂如花。
明暨靠近与隼对视。
这次不是之前那般,他更像是透过隼的眼睛在跟其他人说话。
“我会把东西挂在小鸟的脖子上,取下它和你哥哥一人一个,将血滴在上面,它能够保护你们十次。有空我们会去找你们的。”
停顿一下,回想起当时那个小女孩分走他的一个甜点。
“带着你喜欢的甜点。”
说罢,他松开捏住鸟喙的手。
隼歪歪小脑袋,却是满头问号。
刚刚这话是在跟它说吗?是要让它转达吗?还有什么是甜点?是那种人类店铺里摆放在橱窗里散小麦香气的东西吗?
突然,一根食指落到隼的脑袋上。
明暨点着它的脑袋,笑容依旧十分吓隼。
他说:“小鸟,作为合格的信使,要将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带到哦。”
隼打了个哆嗦,感觉到落在头顶的那根食指拿开了,带自己气味的羽毛在眼前晃来晃去。它忍不住打个喷嚏,夭寿啦,这人想拔干净它的毛!
明暨被它的反应逗笑,伸手进口袋里拿出两颗玻璃珠大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