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有大量的骑兵,每次我们转移营寨,他的骑兵都会随之转移监视。”
“但我们,也有足够的骑兵。”
赫西阿斯抬起了头,他做出了决定,“阿奢。”
“在,尊敬的执政官大人。”
“安东尼的骑兵,交给你来对付。”
赫西阿斯指着地图上高地的一面,详细解释,“明日一早,你就带着所有的骑兵,往高地的左侧移动,务必要把安东尼的骑兵吸引过去。
“阿格里帕,你带着两个马其顿军团,今夜就悄悄开拔,掩藏在高地右翼。切记,绝不能让敌军,现你的踪迹。”
他转看向屋大维:“屋大维,剩下的军团,由我和你一起指挥。等阿奢调动走安东尼的骑兵之后,我们佯攻高地右翼,做出要突围入城,汇合狄希摩斯的姿态,诱使安东尼分兵来救。”
“一切,如你所命。”
屋大维向他行了个军礼。
“已到了最后时刻,这决战就在眼前。”
赫西阿斯逐一扫过众人的脸,他目光坚决,眼睛炯炯光,显然对自己的谋划,对胜利充满了信心,“战神玛尔斯在上,一切,为了共和国的荣誉。”
次日一早,军中举行了一次*的祭祀。
罗马营中,在执政官营帐之前,有一块空出的场地,叫将军法场,这是专门用来行刑的地方。法场右侧,便是祀神的场所。场地上有一个用圆形的石台做成的祭坛,祭坛中有一个燃点着圣火的凹穴,一边儿有一个小洞,祭神时,用来祭奠的葡萄酒可以从这儿流出来。周围插着很多长杆,上面点缀着用玫瑰花和其他花瓣编成的花环。
在每次战斗之前,基本上,将军们都会集合全军士兵,在这里举行一次祭祀,以此来求乞玛尔斯的保佑。
随军的侍神祭司全是祭司团的成员,叫做弗拉门祭司,各有专职。走在最前边的,是三个大弗拉门祭司,他们负责祭祀的是朱庇特,玛尔斯,和奎里努斯。奎里努斯是罗幕洛成的神,也是和平时期战士们的神。
所有的祭司们都穿着白绸的衣服,带着尖顶的白绸法冠,在一小束用丝带扎起来的纽带的顶端,缀着一截长春藤的枝条。在他们之后,是穿着占卜袍,拿着弯头祭杖的占卜师,他们的任务,是把神的意思,示之众人。
再往后,是大小牲助祭,这是只有贵族才能担任的职位。都穿着一直拖到鞋面,下段镶着紫边的白袍,前者在肩上扛着一柄利斧,后者拿着一柄象牙柄的,锋利的阔刃匕。
这些人的头上全戴着花冠,脖子周围都系着白色和红色的丝绸流苏,一直垂到衣服上。这些花冠,流苏,也同样地系在用来祭神的黑色公牛,绵羊,母猪的身上。
助祭后,跟着一些仆役,拿着用来敲昏公牛的木槌,祭饼,香炉,酒瓶,以及银色酒杯。行列的末尾,是一个保管神鸡的仆役,这公鸡,是用来占卜神的意志的。再之后,还有一队乐手,负责在祭祀时奏乐。
除去防守的士兵,全部的军队都按照军团列在其后,赫西阿斯指挥着他们围着祭坛站定。祭司们开始了仪式,先举行了洗礼,身穿白袍的少年燃起了香,把面粉洒在牲畜们的身上,奉上了祭饼,浇了葡萄酒。
接着,大牲祭司的助手拉起了公牛的头,——若是祭祀地狱中的神,就需要按下公牛的头,抡起木槌击昏了它。大牲祭司举起了斧子,问:“我可以动手了吗?”
“动手吧。”
祭司回答道。
他们唱起歌儿,跳起舞,大小牲祭司同时动手,割开了畜牲们的咽喉,鲜血很快就洒遍了整个祭坛。它们的一部分肉被投入了燃烧的圣火之中,内脏则被小心地收集了起来,放在了四块微微凹陷的青铜板上,这是专门用来放置用来占卜的内脏的。
仪式到此完毕,内脏交给了占卜师。
“我看到了。”
占卜师们仔细地研究着这些内脏,台下的士兵们鸦雀无声,他们一起抬起了头,异口同声,“我们看到了,战神玛尔斯的微笑。”
“玛尔斯!”
士兵们如释重负,他们高声欢呼。
公鸡被放了出来,占卜师刚刚投出谷粒,它就急不可耐地啄食起来,——它已被饿了一天一夜了。
“看呐!”
占卜师高举木杖,清晨的阳光洒满他们的脸上,圣洁且光辉,他们欣喜若狂,“看吧,这是玛尔斯的祝福,噢!胜利,它的气息,是如此的清晰,就在你们的鼻端,就在你们的眼前!”
“就在我们的鼻端!”
“就在我们的眼前!”
士兵们抽出了短剑,敲击着盾牌,在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阿奢带转了马头,骑兵们跟从兜出,——他们或者是塞尔神的信徒,或者是高卢人和努米迪亚人,他们并不相信这些,却也不由自主地为这气氛感染。
临出营地之前,阿奢回头又望了一眼高台。屋大维穿着一身崭新的盔甲,耀眼夺目,他也在随着士兵们一起高喊,但那目光,恰被阿奢看到,却清冷干净,从赫西阿斯的身上一闪而过。
“你们的编制已得到国家的承认,而我们的地位,就将由今天这一战来奠定!”
阿奢拉起马头,腾在半空,在营寨门口,他身后的黄旗迎风招展,他说,“塞尔神在上!神说,我听到,你们的剑,必将用鲜血,收获胜利。”
“神谕!”
“而我们的事迹,将永远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