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像是感觉不累,像是想要迫切的填满某处的不安。
沈眠便不厌其烦的回应他。
“喜欢。”
“真的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她不知道江衿风为什么这样,她的直觉告诉她,江衿风没有安全感,这个想法出来她又觉得离谱。
酷、拽、强,集一身的人,怎么会没有安全感。
周五,学校放通知。
警察局处罚下来了,罚很严重,乔月也被学校开除了。
这件事情节很严重,连带着那些把沈眠骂的特别狠的网友,都收到了律师函,有一大部分被请去警察局里做了思想教育,还被罚款了。
沈眠知道,这是江衿风的手笔。
接下来的时间像是被插上了翅膀,飞的很快,光阴荏苒,眨眼间,已经过了期末。
沈眠的期末作品,不负众望又是第一,作品被梅粒夸张的放在学校图书馆展示。
她说美丽的东西不该被封尘,就应该供人欣赏,这件设计放在图书馆,整栋楼都得到了升华。
有些夸大其词,但总比放在仓库里吃灰要更有价值。
寒假期间,沈眠回了一趟m国,二月中旬,赶在过年前夕才回b市。
沈眠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林瑶他们苍老了不少,沈知行谈了个女朋友,是当时在医院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护士小姐姐,叫虞歌。
虞歌家里算是富三代,有点小资产,她和沈知行感情很好,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婚期定在九月初。
沈眠回去的时候,没带行李箱,她只是暂住两天,过完年就要回学校。
看沈眠回来,林瑶哭得伤痛欲绝,思念里掺杂着几句责备去,责备她在国外不给他们消息,责备她不知道他们有多想她,多担心她。
沈眠只能木讷地看着她,找不出一点措辞来回应他们。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也可以冲淡血浓于水的亲情,那么多年过去,她释然了,从来没真正怪过他们,也过了最需要亲情的年纪。
沈眠回去的第一天,林瑶他们给她郑重地道歉,说他们以前就是糊涂了,也是想要为她好,等等,一系语重心长的话术,沈眠没认真听。
看吧,人只有在失去过后才能悟出一些道理,才能做出退步。
只是,他们迟来的愧意,她已经不需要了。
春节当天很热闹,虞歌的父母也一起来家里过年,不大的厨房里挤满了人,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清脆的切菜声,高声谈笑,无不在彰显生活。
沈知行和虞歌在贴对联,客厅里放着电视,不时混进来几道谈笑风声,热闹非凡。
沈眠坐在沙上,遗世独立,像个外来者。
黑色的遥控板在手里晃了又晃,左右手交叠了无数次,电视里放的是什么,她一帧都看不进去,耳畔生风。
虞歌他们贴完对联,进来坐下,两个女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沈眠和虞歌挺有话题的,两人攀谈的很愉快,她挺喜欢这位准嫂子。
他们很般配。
年夜饭沈眠吃的很少,两家长辈的闲谈沈眠插不进去话,却又不能提前退场,只能垂着头一言不的熬到结束。
吃过年夜饭,长辈们给沈眠红包。
虞母穿着红旗袍,风采依旧,她递给沈眠一沓很厚的红包。
笑着说:“眠眠是在a市美院上学吧,我和你们的专业课老师梅粒是朋友,她同我说过你,听说你是你们那一届的联考第一啊。”
她熟稔地拍拍沈眠的肩膀,面向林瑶,辞令,“你们培养眠眠,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吧。”
话毕,林瑶表情差点崩裂,她牵强地笑笑,“没有,眠眠这孩子省心。”
林瑶很难堪,她甚至都不知道沈眠现在在哪里上学期,更不知道她是联考第一。
她这个母亲,做的过于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