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殿下安!若霖方才情急之下言行无忌,还望殿下饶恕。”
神箭手无缝衔接风度翩翩温雅小公子,直梗地一旁觉尔察安隆反击的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本身心中有亏的前提下。
上胤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对两人间的暗涌只当瞧不见。
须臾,许是见对方面有惭色,张若霖面色这才好了些许,只接下来几日依旧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比之早前单纯脾性不合更加厉害了几分。一旁巴尔图等人竭力劝和仍是收效甚微。
其后几日,众人有幸见识到张小公子火力全开,嘲讽技能点满究竟是何等盛况。明明吐字文雅,一句秽语都无,偏能引经据典,朔古论今,直叫人羞愤欲死,仿佛喝口凉水都是天大的罪过。
可怜几人之中,安隆一个空手劈砖,力能抗柱,武力值仅次于胤的大块头,这会儿竟被一个素日里最看不惯的文弱书生压制地毫无反手之力。
饶是胤都不由升起几分叹服,空间内青玉更是心下直叹:当初本殿下要是有这能耐,还能让眼前的小屁孩给忽悠瘸了。
眼见事情愈难以控制。这一日散课,胤方才将人唤了过来。
“今日难得有暇,不知若霖可愿同孤手谈一句。”
好似早就料到此事,张若霖如玉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惊讶之色。
“殿下请……”
依旧是熟悉的棋室,连窗口处折花的位置都没有丝毫改变。作为难得能同胤一较高下的同龄人,这些年张若霖可没少过来此处。自是不会有什么拘谨之感。
玉盘上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白二色,若说胤的优势在于出其不意,甚至某种程度上偏爱剑走偏峰,险中求胜的诡秘派。那么张若霖便是走一步算十步,依靠强大的心算能力步步为营。
尤记得初次对奕,对方的脸色很是精彩。约莫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私下竟是如此偏好。
想到这里,胤不由得轻笑出声。一局毕已是黄昏时分,最终胤以半子险胜。
很快便有宫人上前将残局收起。
棋室坐落于毓庆宫最西角,常日里少有人过来,最是素净不过。入了夜更是静谧无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
最终还是胤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隆受伤那日,孤曾遣人送去过伤药,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时对方身上好像便已经上过药了。”
“能在短时间内迅止住血液,同样的颜色味道………”
对面之人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强忍着唇角即将溢出来的笑意,胤微顿上片刻,方才继续道:“这份药材料极为稀少,除去孤这里,便是你们四人也不过一人分去了一小罐。康王同觉尔察将军俱是领兵之人,以巴尔图和安隆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留在自己身上,而伦布那里,赫舍里府是什么地方,这等东西自然不是伦布想留便能留住的。”
“原来如此。”
张若霖心下叹服:“殿下果真明察秋毫,若霖佩服。不过话说,赫舍里氏好歹是殿下您的外家。您这般直言不讳……”
当真的好吗?
张若霖疑问脸。
对面的胤面色不变:
“若霖不也说是“直言不讳”
吗?”
看着眼前举手投足依旧清贵的太子殿下,张若霖心下默然。识人之道,观其言,讷其行,不可以表观之。古人当真诚不欺余。
半响,胤才听对面之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觉尔察此人,心思过于浅显外露,于殿下日后无益,时至今日,奴才依旧不认同殿下将人留在身边。”
在对面之人隐约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张若霖不由的微僵了片刻,清咳了两声方才拱手道:
“不过还请殿下放心,既然殿下您已经做下了决定,若霖日后也决计不会做多余之事。”
至于前些时候,便全当给那位傻大个长长记性吧!这方面,张若霖可谓半点负罪感都无。
傻大个觉尔察安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