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引玉点头:“对啊,他被抓了,因为他的书里有窃听器。”
谭秋婉想起去年她给程豫慈的那本书。
她问的话有点慌张:“那他供出我来了吗?”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记不
得名字,只记得你那尾号,现在在查。”
谭秋婉还在松口气的时候,宗引玉又说:“但把你查出来是早晚的事。”
谭秋婉很怕,语气哆嗦:“那怎么办?”
前年她丈夫生了场大病,需要很多的钱,她同学给她介绍了个贷款,不得已,她贷了,可是没想到利息那么高。
家里一贫如洗,讨债的把她家都占了,那些人甚至还扬言要把她女儿带走做妓女。
她没办法,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
她膝盖都快给人跪烂了,头都要磕破了。
就在那时候,同事给她了一本书,只要把这书交给她负责的那个姓程的人手里,他有内部渠道,就可以把她的欠款一笔勾销。
她没有办法,只要自己犹豫一秒,她的女儿就要变成娼妓,她们就会无家可归。
别人的命运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即使她已经差不多料到那些人要干什么。
办完这件事以后,她自觉愧对于良心,便从特行局辞了职。
还离开了那个城市,到了家医院当护士。
本以为能平平安安的,没想到这件事又被人提起。
怎么办。
她要是被查到,自己女儿的档案会有污点,她的前程还要不要啊。
“救救我,我不想被抓,救救我……”
谭秋婉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两行眼泪从眼窝滑出。
“其实解决办法很简单,死无对证就行了。”
谭秋婉的眼睛隔着厚厚的眼泪,看向宗引玉:
“不行啊……不行,我还
没看我女儿毕业呢……我还不能死啊啊啊啊——!”
她伸手抓宗引玉的裤脚,狼狈地乞怜,一边嚎啕一边摇头:“她今年刚上大学,还不到二十……我不能死啊……求求你,宽限宽限吧……我求求你了!”
“我也想宽限你啊,”
宗引玉悲悯似的说道:“可是特行局那边查得太紧了,开春不到两个月,肯定会查到你头上。”
谭秋婉仍在喃喃着说着不想死的话。
宗引玉不耐烦:“你那病秧子丈夫挣不了几个钱,你利落点,说不定我高兴了资助你女儿上大学。”
谭秋婉睁着带眼泪的眼,看向他。
“你想想吧,你不死,你女儿以后的档案是有污点的。”
宗引玉说得力道并不重,轻飘飘的。
可是对于谭秋婉来说却有千万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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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豫慈和石谦毅现在都把希望押在查窃听器的这件事上了。
程豫慈刚刚还不信他们能查到,就被石谦毅反驳了。
“不可能,我们得相信局里的办事效率和能力。”
程豫慈不说话。
看着石谦毅比自己还严重的黑眼圈,他岔开话题:“这么晚了睡觉不?”
“不睡,等我看完小说了再睡。”
石谦毅回答得干脆利落,全然不顾快烧冒烟的西。
西:“你不歇会儿,我还要歇着呢!你别看了!”
现在石谦毅的作息和程豫慈的完全反了过
了,程豫慈睡的时候,石谦毅醒:石谦毅睡的时候,程豫慈醒。
俩人醒了除了吃就没别的事干,光看小说,看漫画。
西觉得自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