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辞摆摆手,不再多言。
她就这样用刚柔并济的方式拿下了扶华楼。
带着账本离开扶华楼后,郁新辞又交代彩练和吉祥。
“彩练,吉祥姐姐,趁热,把其他几家铺子和庄子的账本都帮忙收过来。不然扶华楼的事情传出去了,那些人该在原账上做手脚了。”
“姑娘放心!”
彩练和吉祥双双离去。
如意护着郁新辞回府。
她没车马。
大冷的天,与如意双双在雪未消融的长街上漫步前行。
虽有兜帽遮风,白皙的小脸也难免冻得通红。
如意心疼,问她:“姑娘,您为何不要殿下为您准备的马车?”
“那一方院落里只有喘息,没有风景,我想看看外面世界的风景。”
这是实话。
却不是全部的实话。
如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试图理解这句话。
还没等她理解,却见前头一辆不俗的马车恰好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如意好看的眉宇轻拧了一下,已经拉着郁新辞绕开马车继续往前走。
“郁姑娘!”
一道熟悉的声音拦住了郁新辞的去路。
声起时,车帘被人挑了开。
声落时,清瘦的身影已经落在郁新辞和如意跟前。
是付修融。
他顶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跳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挂在脸上的笑意礼貌而又谦柔,拱手朝郁新辞行礼:“郁姑娘,巧啊,又碰到了!”
“是挺巧的。”
郁新辞口不应心地敷衍。
看见他,前世的恩恩怨怨又不受控制地在胸腔中厮杀。
她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该恨的。
可不知为什么,一对上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就好似在风雪里行了万里路的人忽然被扔进了温暖的泉水里,顿时解了一身疲倦。
什么忧愁烦恼都忘了。
活像是遇了邪。
“郁姑娘回府去吗?天怪冷的,要不要我用马车送姑娘一程?”
付修融脸上看不出半点瑕疵,也看不出半点心机。
眉眼微弯,笑得那么真、那么甜。
像个得了饴糖的孩子。
可只有郁新辞知道,这个男人往后会变得多么可怕。
她按下一切情绪,摇头婉拒:“不用,我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