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下颚被狠狠钳住。他睁眼,先生依旧慈爱地看着他,笑容没有温度,陈述事实般道:“我还是喜欢你做潮汐的样子。”
“先生……”
“别怕,”
男子用另一只手安抚少年的后颈,道,“潮汐那么喜欢你,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呢?”
少年却愈抖得厉害。
“见过他的半身了?”
男子明知故问,大慈悲地放开人,道,“你也觉得那是个聪明的狠角色吧?我真的很期待她任何出格的表现。你去帮她一把吧。”
少年不解地抬眸。 “她不是想要自由么?你去劝她,用永恒之心来换,就像你当年,一样。”
……
夜深人静,言笑披着薄被,躲在窗下仰望星空。
荒星似乎总引人多梦,偏偏梦到最不愿意回忆的场景,惊然梦醒,无力、作呕、恶寒……复杂地萦绕胸口,他第一时间跑去浴室大吐特吐,然而什么都没吐出来。
他从未后悔舍弃身份堕落泥潭。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饱经世事,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自己的选择似乎真的错了。
事无对错,重在权衡。
他不该权衡。
一旦选择过后,便永远失去认为对错的权力。越多想,反而越迷惘困惑。
不如不想。
夜风吹过梢,微凉。言笑缩了缩身子,想打个喷嚏。
“吱——”
有谁推开门,闯入这一片宁静。
“怎么不在床上?”
唐诏多几分关心问道,刚回家就见到这一幅场景,现在的局面已经够糟糕的了,他不希望言笑出什么意外。
想不开抑郁啥的,太难治啦。
听完话,言笑笃地笑了,似乎想起十分有趣的事情,他故意站起身,任由被子滑落,露出一丝不挂的内里,一步一步地走向来人。
唐诏随手扯下风衣,将人裹好,道:“会冷的。”
“哈哈哈……”
言笑捧腹笑着,后来实在忍不住,蜷起身窝在地上笑个没完。
唐诏懵了,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戳到这人笑穴,又怕人受凉,一边护着一边劝道:“回床上闹,才刚好就不注意爱惜自己身体。”
最后终究是唐诏任命把人抱到床上,掖好被角。好说歹说止住笑,乖乖地窝在被子里不说话,亮晶晶地眼睛望着他,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