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想了想,“这个老奴看倒不像。她要是知道三爷的事情,不会这么平静。”
“先从我的私库里拿二百两银子,这事等等再说。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出府!”
兰嬷嬷立即会意地从老夫人怀中抱过卢轩。老夫人取了钱,两个人出了竹安院,朝侯府大门走去。
“夫人,老夫人和兰嬷嬷抱着轩少爷坐上马车走了!”
青烟气喘吁吁地冲进门来。
韩瑜然起身,抻了抻衣裳,“正好,咱们俩没事,跟在后边去看看。”
上一世自己粗枝大叶,最后被这一家子人活活气死,真够憋屈的!
马车驶了一段路,突然停下来。
车夫对车内的韩瑜然说道:“夫人,前面锦衣卫指挥使顾寒顾大人正在执行公务。路堵了,过不去。”
韩瑜然打开车帘,看到一支几十人的送亲队伍被锦衣卫团团包围,锦衣卫们个个刀剑出鞘,气势汹汹,吓得送亲的人一个个蔫头耷脑,敢怒不敢言,披着红绸的嫁妆箱子
倾翻在地,摔得七零八落。
人群中,那一个身穿绯红飞鱼服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面容冷俊。
他嘴角挂一抹似有似无的凉薄的笑,目光凌厉地扫向街面上那一个身穿红色喜服的新嫁娘。她被一名喜婆搀扶着,此刻她的盖头早已不知去向,露出一张煞是清丽的脸,脸色苍白,满面惊惶。
她“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道:“大人,求求你放了小女子吧!”
“带走!”
顾寒的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温度。
这男人,二年多不见了,作风一点没变,还是这样肆意妄为!
韩瑜然放下车帘,淡淡地吩咐车夫,“从另一条路去城门口。”
车夫立即勒了勒马缰,将马车转向,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顾寒余光中看见远去的那辆马车,上面刻有安平侯府的标志,眼睛眯了眯,神情冷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
真相
韩瑜然想起刚才那新嫁娘的脸,不仅是清丽,她从她脸上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苏晓,顾寒的表妹!
顾府中有很多个这样的女子,她们总有这里或者那里与苏晓相似。
甚至她自己,不也是与苏晓相似的、顾寒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吗?
三年前,她大婚的第二天,顾寒领着锦衣卫来安平侯府抄家,侯府十岁以上的男丁全部被抓入狱。
顾寒看到站在一群女眷中的她时,眼神停留了半晌。
当晚,老夫人就率着大夫人,二夫人跪倒在她房里,求她救救府中的男丁,为侯府留下血脉。
本来任凭她们怎么哭求,她都不肯去。但是老夫人说,抓男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侯府所有女眷,年纪大的为奴为婢,年纪轻些的都要充作官妓。
老夫人说:“那顾寒虽好色,可也只是一个男人,如果被充作官妓……”
韩瑜然知道,老夫人是说如果被充作官妓,你伺候的就不知是多少个男人了。
当夜,她忍辱去找他,爬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