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埋着头神游,完全没有注意到云逐渊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直到婚房之内,云逐渊才松了口气,将人放在榻上。
而后劫后余生般地后退了好几步,沉着声音说:“宴少主若无事,便准备准备动身吧。”
宴书澈坐在榻上,两只手按着腿边的榻沿,脚尖在下面晃了晃。
听到这话,只露出了个笑容,“你怎么这么生分的唤我啊?我们可是夫妻,就没有更亲昵一点儿的称呼嘛?”
毕竟这个人,昨夜还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唤自己阿宴来着。
云逐渊紧紧盯着他,半晌都没作声。
宴书澈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笑。
不知过了多久,云逐渊才低声开了口。
“宴少主,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你若是想羞辱我,大可以放马过来,不必如此。”
宴书澈怔了怔,简直哭笑不得。
这人真的太难靠近了吧!
都说了这么多话了,怎么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疑心和戒心都好重。
宴书澈只能轻叹道:“我没有想羞辱你,云逐渊,我是在认真的同你讲。”
“你我是夫妻,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总不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吧?”
“莫说旁人看着笑话,便是你我,心内也会不悦的。”
云逐渊的表情并未因为这段话产生什么波动。
相反,他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宴少主既然明白此间道理,又为何。。。。。。”
"那是喝了酒,神志不清。"宴书澈无奈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仰着头,望进他的眼底。
云逐渊的眸色很沉。
眼光寒如万年的冰雪。
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底在想什么。
可是宴书澈知道。
他知道云逐渊生性多疑,且喜欢自己关心自己还不敢开口。
什么阴狠无情的西厂督主,明明就是一个傻子。
宴书澈弯唇一笑,忽地伸出胳膊揽住了他的腰,“阿渊,你相信我。”
“我虽然是西藩少主,但现在既然已经与你成婚,你我的荣辱便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会做对你我不利的事情。”
他将头埋到云逐渊胸前,满脸餍足,“还有,我不嫌弃你是太监。”
云逐渊猛地攥紧拳头。
脑中的第一反应是,他该推开怀中的人。
他不知道昨晚生了什么,让宴书澈的想法变了。
但是他知道,宴书澈不喜欢他。
仅凭这点,他就该推开他。
可是心心念念的人投怀送抱,谁能舍得推开?
云逐渊自己也不能。
他只能死死攥着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回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