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从不曾说任何怜悯之言。
话音落下,众侍卫收回了对视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身影纹丝不动。
虞稚掀开车帘走出来,用眼神示意金满堂可以去换衣服了。
金满堂换完衣服,二人便又同时登上马车,原路返回,向都城奔去。
刚驶出两里地,对面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南景从马车内走出,十分恭谨地作揖:“姑娘,我有话要说,还请姑娘下车。”
闻声,虞稚掀开车帘望去。
南景已经换了一身新衣,重新被几名护卫包围。裴珠月不在,只有他一人。
虞稚清冷淡然的声音打在夜色中:“如果是下墓的事,就不必说了。”
“不是。”
南景立刻否认,温醇笑意似乎要融化冰雪,“我只是仰慕姑娘的才华,想与姑娘结识。若惊扰了姑娘,我在此向姑娘致歉。”
他微微低着头,没有看到虞稚的幽眸渐深,千思百转后,淡淡启唇:“倾九。”
倾九。
倾覆九州。
金满堂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
南景的喜色于形,并十分得体而从容:“有幸与倾九姑娘结识,在下万分荣幸,不知能在何处寻到姑娘?”
“有缘自会相见。”
虞稚丢下不咸不淡地一句话,便放下了车帘。狗狗guguxs
闻言,南景稍有失望,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吩咐着手下让路,待虞稚的马车驶过,他在此谦恭地作揖:“姑娘一路顺风,再会。”
那车内。
金满堂微挑丹凤眼:“你想接近他?”
“迟早的事。”
虞稚半眯着眸子,浅淡如水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现在有些累,不想去想那些了。
对了,她忽然想起了裴珠月的金锁,那会儿没来得及细看,此刻便拿出细细端详。
原本以为是寻常金锁,细看之下却有不同。
“这金锁像是出自齐国有名的匠师之手,一般这种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金满堂道。
独一无二?
这世上任何金属的东西,在虞稚这儿都无法称作独一无二,但她不能在金满堂面前暴露。
于是将金锁递给他:“拿着这金锁去帮我要账,另外,做一只仿品出来,日后定有用处。”
太尉嫡孙女的贴身之物,用处大着呢。
“好。”
金满堂爽快地伸手接下,她今晚可是大功臣,说什么都是对的。
马车如常行驶在山林小路上,夜色越深了,茂盛的树木遮挡了月光,使这段路格外漆黑。
忽然。
不寻常的风声掠过,侍卫们齐齐地凛神,警惕地向四周望去。
可惜光线太暗了,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雪尘从枝叶间层层抖落,凝固了气氛。
原本在闭眼假寐的虞稚,突然睁开了凌厉的黑眸,侧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