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月微微颔,转身走开。
虞稚将瓷瓶握在掌心,疑惑从眸中闪过,她一直相信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念头刚落,前方便传来了马蹄声,举目望去,果然是护城军姗姗来迟,一共两队人马,约莫二十多人。
领头者正是十余日前,进于家祠堂搜人的左尉大人裴珅。
一如那夜,裴珅气势凌人地高坐在马上,横扫四周,最终居高临下地看向殷九策,语气丝毫没有歉意:“下官来迟,让上将军受惊了。”
说完还不咸不淡地称赞道:“不愧是上将军,这点小贼未伤您分毫。”
莫玄面无表情,这个裴珅每次都是这番说辞,轻描淡写地带过。
要是在以前,主子就这样走了,但今日,很明显不会
殷九策虽立在裴珅之下,却有反压倒之势,低笑一声:“下官?有下官在马上请罪的道理?”
裴珅未因质问而生出半点慌张,甚至更加猖狂:“请上将军赎罪,下官诸事繁多,实在是没功夫下马了,想必上将军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没错,我是不在意……”
殷九策深以为然地颔,垂下时碎倾泻,遮住了危机四伏的狭眸,“但我爱多管闲事啊……裴大人教子无方,我就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第一o1z
最后两个字掷地有声,裴珅顿时感觉到了千里冰封的杀意,瞳孔微张:“你……”
话未说完,殷九策猛然飞跃而起,借着马身而上,一脚踹在了裴珅的胸口!
“嘭!”
“左尉大人!”
裴珅当即飞身摔下,震得胸口剧痛,艰难地咳嗽了两声,随即便要起身。
谁知再次被坠地而下的殷九策一脚蹬在胸口,不了抗衡的力量震动全身,一口腥甜涌上喉口,被他狰狞地咽了下去,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裴珅望着轻而易举将他踩在脚下的殷九策,一股惊惶直冲脑门。
殷九策战神的威名震慑边国,却极少在齐国内显露身手,让人误以为他只是徒有虚名,现如今才亲身感受到了这天与地的差距。
“左尉大人!左尉大人!”
护城军纷纷跳下马冲来,被众铁骑拦下,前进不得。
这些铁骑可都是黄沙百战中浴血煅就的,与这些整日在都城里捉鸡拿脏的花架子截然不同,只一眼便骇得他们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左尉被欺辱。
“来,好好跟我讲讲,你有多忙。”
殷九策一只脚踩在裴珅的胸膛,缓缓倾身低语,漫不经心地语调仿佛在说天气不错。
然而他的双眼却冰冷如刃,好似裴珅说得不满他意,便要送其去见阎王。
裴珅被压得窒息,整张脸涨得青紫,想用手掰开胸前的脚,却怎么也撼动不了半分!
从前的殷九策虽然轻狂,却也都是在躲避世事,绝不会主动挑事,今天是撞了什么邪?!
虞稚冷眼看着裴珅,只能说这家伙倒霉,殷九策那会儿才说了任何人来犯必有来无回,他就往枪口上撞。
不拿他杀鸡儆猴还真对不起他的积极。
季星珩忍不住插嘴:“九爷,您稍微轻一点点,他要被憋死了……”
这一脚下去肋骨都得断,更别提一直踩着,哪里说得出话啊?
“噢。”
殷九策仿佛才反应过来,终于将脚收了回来,得到自由的裴珅当即要反击,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