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露勉强浮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冷老夫人看了既心疼又难受。
“你告诉祖母,好端端的怎么就中毒了?”
冷老夫人追问道。
冷清露轻微地摇了摇头,看起来极为虚弱:“我也不知道,上午一直好好的,吃了那纺仙酥不过一个时辰,就变这样了,大抵是我太贪食了吧……”
冷老夫人听了又惊又怒,指着秋玉溪,斥道:“露儿同你有什么愁?什么怨?你要下花毒害她!”
冷老夫人对秋玉溪本身是有好感的,可事关冷清露就不一样了。
自己的亲孙女和一个没有血缘的外人,相信谁可想而知。
这几个时辰里秋玉溪一直担惊受怕,生怕牵扯到自己,可如今冷清露上下嘴皮子一动,便将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
冷清露金口玉牙,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论她如何辩驳,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秋玉溪内心咯噔一下,扑通一声跪下:“玉溪并未给大小姐下毒,求老夫人明查!还玉溪一个清白!”
冷老夫人一个眼风都没分给她。反观冷桓眼神晦暗,仿佛生了一层翳。
“老爷!求老爷明查啊!”
见冷老夫人不做言语,秋玉溪只好侧身双手紧紧扯着冷桓的衣袖求情。
冷桓神色冷峻,任她紧紧拽着,面上却没有一丝起伏。
冷桓一言不的看着她,影子被夕阳拉得颀长。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无形之中给人以压迫。
秋玉溪忍不住抖了抖。
见冷桓不说话,冷清平耐不住了。
他本就年少轻狂,一腔热血,自己的妹妹被人下毒他心中自是不好受,更何况如今种种线索都指向秋玉溪,若是不判罪,冷清露今日所受的苦难又该怎么算?
“父亲,今日之事一看便知是秋玉溪给妹妹下毒,为何不将她捉拿归案?!”
冷清平气愤不已。
“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
冷桓呵斥道。
“父亲?!”
冷清平不可置信。
冷桓在官场这么些年,一直伴君左右。虽不碰刑部之事,但不代表不通大盛律例。仅仅有人证是单单不够的,完全不足以定罪。
他并非是袒护秋玉溪,而是想待证据确凿将她直接定罪入狱。
冷清平才刚被冷桓痛骂,心下愤懑不平,忽的灵光一现,迫切道:“父亲,我院里还有她做的糕点,若我没记错的话,皓月堂内也有。只需将这些糕点一验便知,若是无毒,那确实是我们冤枉了她;可若是有毒,那她便是板上钉钉的杀人凶手!”
冷桓点了点头,一旁的从茂秒懂,立刻前去各院搜集证据。
秋玉溪急得焦头烂额:“妾身绝对没有给大小姐下毒!这纺仙酥的工艺妾身早已烂熟于心,绝对不会出错,除非有人故意污蔑我!”
“你的意思是,明仪故意陷害你?”
冷清平勾唇冷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我,我绝非此意……”
秋玉溪吞吞吐吐的辩解。
这话落在冷清平耳朵里,似有千般意味。
不多时,从茂拎着一堆纺仙酥前来,向冷桓汇报:“老爷,府里所有的纺仙酥都在这儿了。而且,二小姐好似也中了毒……”
言毕从茂有些嗫嚅。
“要不要也请大夫来给二小姐看看?”
从茂提了一嘴。若是冷清霜真有性命之忧,他可不敢瞒报。
冷桓厌倦的皱了皱眉:“不必,取些牛乳给她灌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