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前几天爸爸妈妈问她的问题:如果他们离婚了,她选择跟谁。
她思考起来,母亲净身出户,只带走了姥爷留下来的一床被子。
而父亲。。。。。。外债借了一大堆。目前来看,似乎跟着爷爷奶奶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家里的那一套沙。
当然,这套沙就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线。
母亲是下嫁,在九零年代,姥爷花一万块钱为她找到了工作,但没想到,却因此结识了父亲。
这些年,母亲没少用姥姥姥爷的钱补贴家里。
但她实在是没想到,家里教给她的礼节,对于贪得无厌的婆婆来说并没有用,反而变成了禁锢自己的枷锁。
那套姥姥买的沙,被奶奶理所当然的占为己有。
矛盾爆,父亲倒是极少有的当起了孝子,想到这里,蔺梓萱轻笑出声。
是非黑白,偏听她一张嘴,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渲染多久。
虽然从小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爸爸妈妈一直在外工作,但现在不免有些愤懑。
这十几年,母亲终究还是没有变成奶奶的家人。
她低下头翻起自己手里的东西。
素描本上前十几页是爷爷奶奶和邻里的画像,中间有两张被粗鲁的撕掉了,这些画像上的铅笔印看起来有些模糊。
蔺梓萱快翻过,停留在了画有陶锦妍的那一页。
在画像的右上角,蔺梓萱还画了一个小巧的拨浪鼓,但只是画了大致的轮廓,没有过多的细节描写。
她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第一页左上角画了一个黑漆漆的铜钱,并在铜钱的下面描述了自己的梦境。
再往后几页,是对陶广泽一家的分析。
台灯暖色调的光将蔺梓萱的下巴渲染的很柔和,但她整个人此刻却很紧绷。
身体的异样她很早之前就已经现了:
滑滑板摔破的膝盖,不到一个小时就好了;帮奶奶切菜时伤到的手也是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就连偷学爷爷抽烟,用火钩子点烟屁股时被烫伤的人中,同样也愈合的很快。
小的时候,她以为大家都是这样,可后来长大后才觉,只有自己会这样。
而这一切,都是从捡到铜钱的那一天开始的。
她也尝试着改变过:铜钱被她远远扔出去好多次,可每次梦境结束后,铜钱又会原封不动的出现在她的脖子上。
铜钱的事情困扰了她很久,但陶家人的出现,她觉得这或许是转机。
于是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刻意接近,但直到如今还没有什么进展。现在唯一迫在眉睫的事情,那就是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了。
她翻到素描本的下一页,奇怪的是,这一页,画了守庙爷爷。
这张画像像是被人很仓促的安排在这里,因此打乱了画像原本应该有的顺序。
守庙爷爷到了退休的年纪,最近来了一个骑着摩托车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是接替他工作的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脾气不怎么好。
他给庙里的果树外围围了一圈铁栅栏,还会驱赶来这里玩的小朋友们,并且这个男人只会对掏钱的香客露出谄媚的笑。
蔺梓萱细细想着东西,不一会儿,转身关了灯。明天,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