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不太确定问。
“今是大年三十儿,赵姑娘能过来么?”
几个丫鬟都在专心打花牌,谁也没注意外面的动静。
明玉下,披着袄子,趿拉着鞋出去看,不多时就带着赵君容进来道:“姑娘耳音真好,可不就是赵姑娘。”
“你怎么过来了,快脱了斗篷和外衣上来暖和暖和。”
沈舒见赵君容的小脸都被外面的风吹红了,忙把人招呼到身边,用自己搭腿的毯子给她盖上腿脚。
“姐姐这儿真暖和,我可总算活过来了。”
“你们家里没守岁么?怎么想起来过来了?”
“祖母大病初愈熬不得夜,跟我爹娘三个人对着干瞪眼也没有意思,越看越困。我本来是打算在园子里随便逛逛,给自己醒醒盹儿的,没成想看到姐姐这边灯都亮着,就过来碰碰运气。
“可惜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玩儿的,我自己都无聊到在这儿看丫鬟们摸花牌。”
“咱们两个人说说话,时间就过得飞快了。”
“明卉,你去给东跨院赵大人和赵夫人送个信儿,就说君容在我这儿,让他们不用担心,回头我叫人把她送回去。”
不得不说,有了赵君容在旁边叽叽喳喳说话,还真是叫人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外屋座钟敲响了亥正的钟声,沈舒才现已经这么晚了。
这边刚打人把赵君容送回东跨院,杨嬷嬷也重回来了,带着几个小丫鬟去小厨房煮饺子。
“一年竟就这么过去了。”
沈舒披着衣裳,推开一扇窗口,看着窗外。
突然,她诧异睁大眼睛看着窗外。
这是,下雪了?
洁白晶莹的雪花从上缓缓飘落,好像在为跨年那一刻送上祝福。
等众人吃完饺子,外面都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
“今年的雪还真多啊!”
杨嬷嬷打其他人收拾碗筷,自己也走过来,站在沈舒的身边。
“可能是老爷也知道人间苦难太多,冤屈太多,所以多下几场雪来,把这万恶的人世间遮盖住,让所有东西都变回洁白一片。”
“正是正,恶是恶,无论怎么遮掩,也总有春暖花开,大回春的那一,到时候,所有的恶都将无处遁形。”
杨嬷嬷刚说了一句极有道理的话,紧接着唠叨起来,“姑娘快别跟窗边站着了,外头的风冷着呢,您还站在风口上,当心吹出毛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我又赢了。”
身后传来明卉欢快的笑声。
明玉丢掉手里的花牌道:“不玩了不玩了,今真是邪门,你怎么把把都赢?我的钱都输光了,你找别人玩儿去吧!”
“明玉姐姐别走啊,我给你钱,你陪我继续玩一会儿呗?”
屋内的喧闹和笑声,很快将沈舒从自己的思维中拉回现实俗世中。
她抛开脑子里纷乱的思绪,走到明玉背后道:“没事儿,接着打,我给你看着牌,把她赢去的再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