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月突然就不担心了,她倾身上前抱住谢轻舟,在他的耳边低语道:“谢轻舟,我等你回来。”
谢轻舟抱着怀中的小姑娘,眼中带着笑意,为了让小姑娘放心,解释道:“谁说一定是五夷人杀的我?”
姜嘉月从谢轻舟怀中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谢轻舟却没再说,而是看向身边的谢原吩咐道:“去弄一副大狼王部下的盔甲。”
谢轻舟此话一出,不止姜嘉月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谢原也立马反应过来向帐篷外走去。
姜嘉月一双星眸灿灿生辉,一眨不眨地看着谢轻舟,眼中盛满了欣喜。
刚刚情急之下,她竟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破局之法。
谢轻舟摸了摸姜嘉月的头,轻笑道:“现在可放心了?”
姜嘉月使劲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刚刚的担心。
大营外,阿图赞布身穿厚重的盔甲骑在马上,看着对面同样装备齐全的大狼王,嗤笑了声:“大狼王此举,可是想要让五夷重新陷入分裂之中?”
大狼王冷哼一声,不答反问道:“你营中是不是来了两个大雍人?”
阿图赞布甩了甩手中的长刀,挑眉问道:“是又如何?难不成大狼王还想将人从我的营帐中抢去不成?”
听见阿图赞布这样说,大狼王双眼一亮,激动道:“他们是大雍的康王世子和长宁县主!把他们交给我!”
阿图赞布听言嗤笑一声,眼带嘲意地看着大狼王:“我说了,他们是我的贵客,大狼王若是想要将他们从我的手中抢走,那便踏平我阿图赞布的营帐!”
说完,阿图赞布就抢先提刀向大狼王冲去,两大营帐瞬间打了起来。
混乱之间,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穿小狼王营帐衣服的人悄无声息地拖走了一个大狼王营帐的人。
阿图赞布正把大狼王压着打时,他营帐中的人却突然高声喊道:“大狼王的人杀了小狼王的贵客!”
阿图赞布闻言立马将大狼王挥于马下,纵马向姜嘉月几人的帐篷跑去。
到了帐篷后,阿图赞布翻身从马上下来,大步跨进他的手下守着的帐篷。
阿图赞布掀开帐篷,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见谢原语气哀戚地喊道:“主子!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啊!”
阿图赞布一愣,差点不知道他们是在按原计划进行还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阿图赞布走上前,看着面色苍白,像是没有呼吸的谢轻舟,蠕动着唇,干巴巴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谢原抬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沙哑着嗓子,恨声道:“我们主子本欲护着姜娘子离开此处,却突然被你们的人一箭正中心肺,且那箭上还涂着毒,我家主子连救治都来不及,便就这样去了。”
趁着四下无人,谢原一边坐着哭腔,一边对阿图赞布挤眉弄眼。
听见前面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事的阿图赞布看见谢原对他挤眉弄眼,无语地抽了抽唇。
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面色难看地闯出营帐,怒吼道:“是谁动了本王的贵客?!”
小狼王部下的人指着面前的一具尸体,连忙解释道:“回小狼王,我们赶去时只寻到了这个咬毒自尽的人,他身上的盔甲和图纹都是大狼王部下才有的。”
带着身边的侍从赶来的大狼王满脸怒色瞪着那开口的人:“怎么可能?!本王并没有吩咐人去暗杀他们!本王也吩咐了部下不可伤他们性命!”
但此刻除了大狼王身边的人没有一人相信他的话。
而阿图赞布这边的人便是栽赃陷害也会把这件事扣到大狼王身上。
阿图赞布指着地下的人,嗤笑道:“反正人在这,到底是不是他杀的世子殿下,一问便知。”
很快,谢原便被阿图赞布的人从帐中请了出来,问他可看清了是谁杀的世子。
谢原眼中泛着血丝,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那人:“是他杀的殿下!”
听言,大狼王神色一变,但阿图赞布却是嗤笑道:“大狼王可听清楚了?”
大狼王握紧拳,瞪着眼前的阿图赞布:“这人定是被你们收买了!”
“收买?”
阿图赞布玩味地笑了笑,而后绕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大狼王,“世子是我欲与大雍交好的媒介,本王又怎么会杀了他?怕是大狼王想要让阿图赞布失去与大雍交好的机会,才派人才刺杀世子,好彻底让我成为你手下的刀吧。”
大狼王还想要开口辩解什么,营帐外却突然跑来一个士兵,着急汇报道:“大雍士兵在界外叫喊,让我们交出他们的世子殿下。”
阿图赞布闻言,看向大狼王,嗤笑了声:“看样子,大狼王是想彻底和大雍撕破脸皮了。”
说完,阿图赞布转头吩咐那来传信的人道:“告诉大雍的人,殿下无辜丧命,待我们替世子殿下收拾整齐后,阿图赞布便亲自将殿下送回大雍,给大雍一个交代。”
闻言,大狼王指着阿图赞布怒骂道:“你想给他们什么交代?死了便死了,不过是大雍的一个世子!”
阿图赞布站在高处,俯视着大狼王,如鹰般锋利的眸泛着冷意:“我的母亲死于战争之下,我的同族在冲锋陷阵中战死,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父亲想做天下狼主。阿图赞布想要的从来不是狼主的位置,而是我的族人可以不用活在无止境的战争中。”
营帐的最深处,姜怀之坐立不安,一会儿摸摸手边的茶杯,一会儿站起来自顾自地走着。
座旁的女人抬眼看了姜怀之一眼,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