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月弯唇笑了笑,拿着长鞭指向身后的马车,眉眼弯弯道:“带郡守去看一场大戏。”
听见大戏这两个字,郡守就知道姜嘉月今天找他准没好事,打着马虎眼道:“这……本郡守今日公务繁忙,怕是无暇和县主去看大戏了。”
闻到郡守身上还没消散的脂粉味,姜嘉月歪着头,把玩着手中的长鞭,勾唇嗤笑道:“郡守没工夫和我去看戏,却有工夫寻欢作乐?”
说完,姜嘉月脸一冷,看着郡守冷声道:“赵大,让郡守上马车。”
“是!”
赵大应声,走到郡守身边,看向郡守笑眯眯地道:“郡守,请上马车吧。”
郡守见状,哪里不知今日这一遭自己是不得不走了。
郡守冷哼一声,袖袍一挥,钻进了马车中。
见郡守乖乖上了马车,姜嘉月转过头,扬起马鞭,一路向许静仪出事的地方赶去。
马车上的郡守臃肿的身子在马车内四处滚动,心中暗骂这姜嘉月简直是胆大妄为,但想到姜怀之,又收起了心中的骂声,黑着一张脸伸手稳住自己的身子。
到了下人向她汇报的出事的地方,姜嘉月只见自己的面前被一众士兵堵住。
但高坐在马上,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群包围中,静仪姐姐身边的护卫和风琅郡守军剑拔弩张的场面。
见许静仪一脸痛楚地靠在被撞得破碎的马车上,姜嘉月眼中怒火中烧,将手中的长鞭往地上一挥,怒声道:“都给我滚开!”
长鞭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将马车中被颠簸的晕头转向的郡守一下惊醒,围住许静仪的一行人也猛的转过头来盯着她。
一个面色凶狠的男人从中走出来,握着腰间的刀剑,狠声道:“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竟敢对我指手画脚。”
马车里,郡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整理自己的仪容都来不及,就连滚带爬地从马车里出来,踉跄地向出声的男人走去。
瞧见郡守向自己走来,男人连忙越过姜嘉月走向郡守,躬身道:“属下拜见郡守。”
郡守现在看见他这一张脸心里就来气,抬起脚狠狠踢了男人一脚,气急败坏道:“拜什么拜,没听见县主让你们滚开吗?”
闻言,男人便知自己这下子怕是踢到了铁板上,顿时转身让自己的手下赶紧给姜嘉月腾开条道来,看向郡守后怕地道:“郡守,属下也不过是拿钱办事,为难下那边的小娘子罢了,县主不会一怒之下迁怒属下吧?”
郡守冷冷看了眼害得他被姜嘉月绑来这的罪魁祸首,袖袍一甩,冷冷哼道:“你问本郡守,本郡守去问谁?”
别说是这个家伙了,说不定连他都要被姜嘉月给迁怒。
姜嘉月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许静仪身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敢伸手去触碰,生怕自己碰到了哪一处伤口,心疼道:“静仪姐姐可是伤着了哪里?”
许静仪虚弱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姜嘉月的手,柔声笑道:“我无妨,只是腿被马车压了一下,有些使不上力罢了。”
只是她脸上的苍白怎么都不像口中说的只是有些使不上力。
姜嘉月转过头,看向一旁被许静仪身边的护卫压住的畏畏缩缩不敢看向她的男人,冷声道:“就是你当街纵马伤了我静仪姐姐?”
护卫将男人的身子扭向姜嘉月,男人看着眼前冷然看着他的小娘子,想起刚刚郡守口中的县主二字,心中不禁后悔自己贪图钱财,导致现在惹祸上身。
男人跪倒在地,不断冲着姜嘉月和许静仪两人磕着头,涕泗横流,口中不停地求饶道:“小娘子,饶了我吧,是小人有眼无珠,一不小心冲撞了这位娘子,还望娘子能够宽恕小人的罪过。”
他虽然惧怕眼前的小娘子,但他也不敢道出指使他的人是谁,他怕他前脚讨好了这位小娘子,后脚就为自己和家人招来杀身之祸。
姜嘉月勾唇冷笑,对着不断求饶的男人轻声笑道:“既然你说你不是有意的,那我便放过你这一回。”
说完,看见男人劫后余生的表情,姜嘉月淡漠地笑了笑,对着身后的赵大道:“赵大,就废了他一双腿吧。”
闻言,刚刚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男人顿时挣扎了起来,涕泗横流地道:“小娘子,小娘子,求您放过我,我告诉您是谁指使了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求您放过小人一条贱命。”
姜嘉月看着不断挣扎的男人嗤笑了声,歪着头甜甜笑道:“可是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你身后的人是谁啊,你和你身后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赵大不顾男人的哀求,无情地走上前去,双手一拧,便废掉了男人的双腿。
“啊啊啊——”
男人摸着自己被折断的双腿,满地打滚,眼中痛苦万分,心中对许家也不禁痛恨了起来,流着泪大声喊道:“是许家,是许家指使我的!”
姜嘉月看着男人满地打滚的样子,心中丝毫不愧疚。
如果不是静仪姐姐早便料到许家会对她动手,身边带了护卫,只怕她今日看到的就不只是虚弱地坐在这儿的静仪姐姐,而是一具已无声息的身躯。
“拿着你背后主子给的钱去看你的腿吧。”
姜嘉月冷声道。
说完,姜嘉月就蹲到许静仪身旁,轻声问道:“静仪姐姐可还能动?”
许静仪面色惨白地摇了摇头,抓住姜嘉月的手,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疼得颤声道:“让人扶我上马车,去许家,给我把许家砸了!”
她不好过,许家也别想好过,她可不是以前一无所有,只能看他们脸色行事的许静仪了。